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銖衡蹙眉:「我與你同去。」
仇落微微一笑,不應答,轉頭對黑玉面具說:「先回去休息,諸位同去都是本殿的累贅。」
「殿、殿下……」掖吟玉抿唇,旋即過身去扶黑玉面具,將他帶出屋子。等人一走,一紅一藍的眸子便直直對上,仇落在銖衡的眼裡望見了不悅。
「你在氣什麼?」仇落好笑的搖了搖腦袋掀開被子,從乾坤袋取出一套乾淨的衣服舉止緩慢斯文的換上。
「你不信任我。」銖衡絞眉,對『諸位同去都是本殿的累贅『有一百種錯誤的理解和不滿。
「你是容楓,手無縛雞之力,走兩步喘三口粗氣。大累贅說的就是你。」仇落嬉笑應了一句,然後嚴肅正經的對銖衡解釋,「我一走,剩下的傷的傷弱的弱,銖衡,你要留在這裡守著,懂麼。」
「可……你一個人太危險……!仇落,你告訴我封魂瓶的位置,我去找,你留在這裡。而且……雲郎和掖吟玉應該知道我不是容楓了。」
「可他們還不知道你是銖衡。掖吟玉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雲郎最好糊弄,他連容楓是誰都不清楚,應該不會起多大疑心。」說著仇落已穿好鞋子草草挽一挽頭髮用白玉簪子束好,髮式簡單利落。見銖衡還有一絲擔憂,仇落撫過那冶麗的面容輕吻眉心,從容而矜持,乾淨優雅。
「我會快些回來,今夜,給我好麼?……嗯?」
呼吸若即若離,卻燎得人面紅耳赤血液滾燙。
銖衡抖著唇齒抿住下唇,躲在兜帽下的羞紅臉蛋妍麗如花,匆匆呼吸幾口冷空氣降溫之後,他小心翼翼點頭,細若蚊鳴應仇落:「我等你。」
「有你這句話我爬也要爬回來。」仇落低聲笑著在銖衡耳邊說完,咬一口那小巧滾燙的耳垂作為告別。
☆、我若無情
寒潮剛過,仙界冷得匪夷所思,大街小巷殿宇樓閣皆是一片冰霜覆蓋。雪花還在無聲下落,宛若凋零的魂魄。
最暖和適合過冬的地方還是墨君殿,因為蛇是冷血動物,不住暖和些就得面臨冬眠。雪花飄到墨君殿上方的結介面便霧化散開,如同雲霧靄靄漂浮在冷清的殿宇上空。
墨君殿後山的溫泉仙氣繚繞,水汽騰騰的熱池周遭圍滿了蟲鳥鼠兔,它們都是生長在後山的靈物,每到白若珩來泡澡的日子無論早晚長短都要守在一側吸收仙氣用以增長修為。今夜無月,飲茶難免無趣,白若珩伸手一揮便丟擲五百年修為化作一團明月,懸在三丈虛空。
「我築高樓,遍植芳華。雲峰靉靆,望鶴歸來……鶴啊鶴,你怎麼就和一條賴皮蛇私奔了呢……」白若珩一邊喝茶心聲暗嘆,賴皮蛇,墨君殿裡的那條黑蛇什麼時候也能長長心眼,也不用他白若珩如此操勞了。
喟嘆片刻,溫泉邊的芳草地裡還真的鑽出一條黑蛇來,跟在它身邊飛舞著一隻空空靈靈的銀邊鳳蝶,黑蛇銜著一張小紙條,窸窸窣窣動作輕緩的爬到白若珩側邊,挺著上半身探向白君遞過紙條。
白若珩懶懶地瞧了一眼,紙條瞬間金粉化,凝在空氣聚成兩個挺拔工整的大字。
「過來」。明明面對的是兩個大字,白若珩卻毫不意外的在腦海浮現出那張冷冰冰的臭臉。
「泡澡。」白若珩掬一捧水洗了洗臉,等他再睜開霧氣迷離的眼睛時,眼前霸道冰冷的兩個字變成長串。
「一炷香,逾時,抽乾溫泉」
「……」白若珩凌了凌素來和氣的眉眼,嘩啦起身一腳踢散金粉,然後氣急敗壞的勾來磐石上頭放著的衣衫,草草裹上就光著腳運使仙術如道白光迅雷劈入墨君殿的寢殿。周身還在滴水,白若珩腳丫子一腳一個水印不客氣的往墨君光潔乾淨的黑玉地板踩,微怒的面容很快平復下來。
身後殿門沉悶作響緩緩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