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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玩弄人就像擺弄積木玩具,大約是家庭所致,他所接受的是極端的生存教育,非友即敵。這種狩獵者的生存方式演化到社會商界中,它要符合法律和道德,又要讓狩獵者有成就感,於是形成了蕭經聞目前的生存狀態。
hb鉛筆本就細而硬,被林從沚削得如針尖。他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鉛筆灰,回到畫架前。他觀察著紙上的戒指素描,回想五年前。有天蕭經聞出差結束回來嶼城,風塵僕僕地跑到畫室,他給林從沚帶了一支玫瑰。
想起這事,他低頭笑了下。五年前他最常對蕭經聞說的一句話是:蕭總呀,你傻成這樣,可怎麼做生意。
——因為那支玫瑰,是他出差地一家玫瑰莊園培育出的新品種。花冠碩大,色如紅酒,馥郁的香氣代表這朵花被摘下不到10個小時,它仍然新鮮。
而說他傻,是因為蕭經聞把花攥在手裡坐一路高鐵。玫瑰花莖上的刺早已扎進面板,堵住傷口,在花遞到林從沚手中之後,幾道細紅線一樣的血痕淌下來。
他在林從沚面前有時候確實笨笨的,手握拳往後縮,被林從沚眼神掃一下就又乖乖伸出來。那時候林從沚工作的畫室是接一些商業油畫的單子,畫室裡另一個同事還勸過他。
同事說,蕭經聞看著實在很恐怖,他在pua你啊,這是綁架啊,你以後分都分不掉的!
新鮮玫瑰在花瓶裡養了幾天就枯萎,蕭經聞手上的傷口也癒合。林從沚說他你這是不是有點變態了,蕭經聞聽了有些不安,接著林從沚說:沒關係,我是藝術生,對變態很包容的。
接著,hb鉛筆的筆尖落在素描紙上,鉛筆在他手裡如柳葉刀般精準細緻,幾道線條畫在切割面邊緣,下筆輕而狠。
其實跟蕭經聞分手並沒有同事說的那麼可怕,蕭經聞的確是控制慾極強的人,但他同時也是個永遠被理智壓制的人。所以五年前林從沚說我們真的很不合適,還是分開吧。蕭經聞沉默地點了頭。甚至還幫他收拾衣服行李。
分手分得很容易,五年來蕭經聞沒有任何存在感。偶爾有十三四天的長途航線,經過公海,船上游客眾多魚龍混雜,蕭經聞會派兩三個員工旅遊出差,和他同條航線,但不會靠近打擾他。世道終究不太平,這也在林從沚能接受的範圍內。
無論如何他都感激蕭經聞。畢竟和蕭經聞在一起的時間裡,他連晚上吃什麼都不必苦惱。
他將畫板取下來,拎到畫廊門口,定畫噴霧噴上去。路過的大姐特誇張地‘喲’了聲,感嘆道:“這大鑽石!”
今天傍晚在市裡的畫室有課,定畫噴霧幹了之後他將畫卷起來,找了個畫筒塞進去。傍晚的課來的是高一高二的孩子,他們目前還沒有停止文化課,白天上完課過來畫畫。
所以在傍晚之前林從沚打算睡一下。今天張渺和小晨休息,他早餐吃得很飽,慢悠悠地走到臥室,關好窗戶窗簾,開啟空調躺進被窩裡。
林從沚做什麼事情都是悠哉又慢吞吞的,這點也是打小和林泠玉一塊兒畫畫養出來的習慣。畫畫就是要有十足的耐心,起型,勾勒,上色,哪一步都急不得。
傍晚五點十五,鬧鐘響,他從被窩裡伸出一條胳膊關上它。
五點二十分,鬧鐘再響。有人幫他關掉了,還順便關上了他開了幾個小時的21度的空調。
林從沚沒睡好,縮回被窩裡,嘟囔了兩句什麼,像是在抱怨。
緊接著,一隻手不留情面地推他肩膀:“起床了呀,還要上課呢都幾點了,在這裡賴床,大白天的睡覺你晚上怎麼睡呀!”
“媽?”林從沚眯著眼,“是你啊媽…”
“啊那不然是誰?”
“……”林從沚縮了縮腦袋,“沒誰。”
林泠玉瞧了他一眼,自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