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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鷺“哈”了一聲,說:“哪兒能?都什麼社會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大後天晚上到底去誰家吃年夜飯你定了沒有?發微信問你你也不回。我的想法是我不忌諱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奶奶一個人在醫院孤零零地過節,興許過完這個年就沒下回了,我想去醫院和她一起過。”
扯?喬正岐默不作聲地盯著原鷺,原鷺被他看得有些怕就把視線轉到別處去了。
“你想去就去。”
“你不想去?”奇了怪了,到底這是誰的親奶奶?
喬正岐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想去,我們就一起去醫院陪奶奶過年。”
“哦。”原鷺發現和他說話真的必須得有整個銀河系容量的腦洞,不然一下子還真腦補不了他惜字如金說的話的意思。
原鷺忽然很好奇他給學生上課時候的樣子,也和跟她說話的時候一樣寡字少語嗎?
她第一次到喬宅的時候,家裡有一面牆是專門置放喬正岐從小到大獲得的榮譽獎狀和獎盃。如果說林慕是她學生時代的神話,原鷺一路追趕,至少還能望其項背,但是喬正岐那些碩果累累的榮譽,自她第一步踏入這個家的時候,就已經在無形中成為了她的一種負擔,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優越,是從一出生就被註定的。
這個家族需要的是錦上添花,有了喬正岐那麼出色的人物,她一個被收養的養女,除了不能遜色之外還要充當父母的貼心棉襖角色。
曾經有很多次她都很害怕他回來,甚至會從噩夢中半夜驚醒過來。
他是喬家真正的主人,她只是一隻寄居在喬家屋簷下的燕子,時時刻刻都有著鳩佔鵲巢的擔驚受怕和小心翼翼,對待喬正岐有一種天生的忌憚與敬畏。
但最近她發現自己的那種入侵者的罪惡感竟然在逐漸消退,甚至在面對喬正岐的時候都可以若無其事地開起玩笑,等她回過頭思考原因,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刻忽然卻有了一種頓悟。
這種放鬆的原因竟是全部來自喬正岐對她的認可,他不抗拒她,不排斥她,好像還有那麼點兒順著她,縱容著她……?
原鷺想到“縱容”這個詞不由打了個冷戰。
喬正岐見了,冷冷地說:“你該進去了。”
原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居然鬼使神差地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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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這一天,原鷺臺裡熬了一整宿把圓桌酒會的採訪稿子整理了出來,年前的所有工作也算是都完成了。
原鷺關了電腦,從辦公椅上起來,舒展了一個懶腰,走到辦公室的窗邊,外面的天空仍舊黑幕一片,她低頭看了看手錶,離五點還差一刻。
臺裡通宵的人不少,整個辦公室濃茶和咖啡的味道四處瀰漫。
等原鷺從電視臺大樓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泛白,路燈的照明力量似乎也微弱了下去。
本來她打算直接打的回去,但想起來昨天晚上張阿姨和劉阿姨應該都各自回自己兒子家過年去了,家裡今天早上沒有人做早飯,就一個人跑到了電視臺附近的一個賣煎餅果子的點。
天兒那麼冷,現在又還沒到五點半,她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碰碰運氣,看看煎餅果子有沒有賣,沒想到那對賣餅的夫妻還真已經在了。
原鷺是他們今天的第一個顧客,他們不免要多和原鷺寒暄一會:“看樣子是剛下班兒啊?”
原鷺點點頭,說:“嗯吶,年前最後一次加班,今天就開始放假啦。你們這麼早就出來做生意,這個點兒人又少,一般的人寧願晚點出攤兒。”
“嘿嘿,什麼點兒出攤總有人的,這不你也這麼早麼?掙兩個起早貪黑的錢,為的就是將來兒子能和你們一樣不跟咱們似的,掙這份辛苦錢。”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