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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棠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她紅著鼻頭,仰起頭輕輕道:「我說我和大哥,我們都是一家人呀。一家人是同氣連枝,十指連心的。所以我才會自責。」
顧予寒淡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小心,彷彿看著一件寶貝的瓷器,多看一眼就會碎掉。「所以,棠棠還怨大哥嗎?」
顧瑾棠抽鼻子笑了笑,「一家人又怎麼會有隔夜仇?我今日見到,才知道大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位置。大哥是我的靠山。是我的保護神。」
顧予寒定定看著妹妹稚嫩的面龐,「那你,現在願意和大哥回家嗎?」
顧瑾棠的笑容就凝滯了一下,她苦惱道:「我認了大哥,卻不代表認了旁人。有的人,我寧願沒有血脈更好。」
顧予寒聽到這句話腦子裡起了波瀾,無奈嘆息一口氣,「好,棠棠,都聽你的。」
顧予寒拾起妹妹的手掌,道:「走吧,大哥送你回家。」
顧瑾棠在眼淚迷濛中一展笑顏。
騎馬在大街上,殘星點綴,顧予寒腦子裡亂得很,還是不由得想到剛才姬刑吐出的秘密。
顧予寒腳步極為沉重,他自然記得當初的戰事有多麼慘烈。
當初涼州衛的確很多願意誓死保衛城池的百姓,顧予寒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無辜百姓獻出自己的性命。他原來是恨姬刑入骨,以為姬刑天資聰穎,但天生病態,現在再看姬刑,倒生了幾分複雜心緒。
對於顧瑾棠更是如此,特別是那句聲嘶力竭的嘶吼「——你的家人還活著,但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死了!——」
顧瑾棠想著想著,眼睛就又紅了一圈。
將顧瑾棠送回縣主府,已經是深夜。顧予寒回到顧府,和母親請安,照例說了一些顧瑾棠的近況。
葉氏一夜之間蒼老,總忍不住說:「我對不住棠姐兒,只要棠姐兒一切都好,我總要寬心些。」
顧予寒想到今日姬刑的慘烈,倒沒有心緒和母親置氣了。只安慰說:「母親寬心,棠棠一切都好。我定會看顧好她。」
葉氏忍不住笑:「提及棠姐兒的事兒,你真是難得這麼溫和和母親說話。「
顧予寒話鋒一轉,倒是沒有多說,「不知道母親是否還記得一位顧家人,十幾年前失蹤的澤哥兒。母親可知道,澤哥兒還有什麼印記?」
葉氏神情微微一怔,嘆息,「都是母親御下不嚴!才出了房姨娘這樣的冤孽!」她咬住牙,「澤哥兒若是還在,恐怕也和棠姐兒差不多年歲的。母親真是……」
顧予寒輕聲安撫:「這不只是母親的錯,當時父親也在,卻極為寵愛房氏。」
葉氏細細回憶起來:倒是說:「母親記得,蕭姨娘是胡族難得的美人,人人都稱媚骨。澤哥兒一生下來就是粉雕玉琢,簡直是比女娃娃還可愛!這樣總是忍不住有人嫉恨……澤哥兒身上既是有胡族的血脈,那就也有胡族的特徵。高鼻,薄唇,深眼。胡族人天生就有體香,女子身上更甚,男娃娃還好些,不過也是可以辨別的。」
「如果非要說什麼。」葉氏緩緩道來,「就是當初澤哥兒出身,你父親歡喜。親自跑去紫光寺,求了一塊璞玉,是佛祖開過光的。上頭有顧府的章,只是這麼多年,要靠著一塊璞玉尋人,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高鼻,薄唇,深眼。
顧予寒倒是忍不住想到一個人來,俊美如玉,如切如磋,只是這又怎麼可能?
顧予寒心頭震顫。算算年歲,也是差不多的。
葉氏還在唸叨些什麼,但顧予寒已經快步走出葳蕤院,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衛奴,顧予澤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顧予寒飛快解下大氅。
衛奴立即跪下,「正準備回稟將軍!當初楊州首富大火,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