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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垂了垂眸,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叫她們進來吧。」
福臻嬤嬤屈身道「是」。不一會兒,便將葉氏和顧錦瑟都請進來了。
葉氏和顧錦瑟進來,葉氏穿一身黃色纏枝紋花羅交領右衽夾衫,發間是鎏金簪子,襯的是容色逼人。而顧錦瑟則打扮嬌俏許多,也叫人眼前一亮。
她們果然瞧見棠姐兒也是在這兒的。葉氏還以為是天家給顧家的福氣,只笑著屈身:「——妾身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許久不見太后了,臣婦只覺得該親自拜見太后。便自己來了慈寧宮,還望太后勿怪。」
太后的神情卻也淡淡,啜了一口茶道:「葉氏,你從前可不是經常往哀家這慈寧宮跑的性子。今兒怎麼突然想著來了。」
在一對女兒跟前落了面子,葉氏眼底閃過一絲尷尬,仍舊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她一笑:「都是妾身從前不懂事,還望太后恕罪。今兒不是見著棠姐兒也在太后宮中,臣妾唯恐棠姐兒攪擾了太后,故而定要見一見太后的。」
太后冷冰冰的道:「棠姐兒是哀家接進宮的,棠姐兒貼心,陪陪哀家正好,又何曾打擾了?葉氏你未免想得有些太多。「
葉氏眼底瞬間劃過了一絲惶恐,忙道:「都是妾身失言!都是妾身失言!」
顧錦瑟也沒想到太后會這麼維護顧瑾棠,竟然不惜落了母親的面子。立即柔聲道:「太后……都是臣女央著母親,想見太后一面。太后從前賜了臣女累金絲紅寶石頭面,臣女特意做了蘭花繡品,想呈給太后您。」
太后打量著自己的青花纏護甲,恍然間,便想到了第一次見顧瑾棠和顧錦瑟的場景。
那時候在康王府的春日宴上,顧錦瑟容光照人,又覺性子驕傲。而顧瑾棠衣著素淨,連話都不敢多說。
大抵,那時候棠姐兒也只是個小可憐吧。
她餘光落到了顧瑾棠身上,只見這小姑娘只乖乖坐在自己的繡蹲上,連眼皮都未抬,更不必說出聲反駁她們母女了。
太后只覺得自己心裡頭都替顧瑾棠這丫頭憋了一口氣。
她的手指掐在了自己的攢金絲繡牡丹護墊上,冷冰冰的道:「那便給哀家吧。」
顧錦瑟眼底一喜,趕緊讓青梅取出了繡繃。
只見那繡繃上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用雲錦絲線繡的,因絲線精美,在日頭下還泛著一層淺淺的柔光。
福臻嬤嬤隨即上前呈給太后瞧。
太后的手指撫上去,眼底並沒有什麼波瀾。也沒有接過去的打算。
顧錦瑟一顆心也隨即提了起來,這麼多太妃和顧瑾棠都在這兒看著呢。也不知道太后對她是個什麼意思。
半晌,太后沉沉斜倚在軟墊上,才閉著眼說:「哀家若是留下你這帕子,哀家還不若讓福臻給哀家繡!」
顧錦瑟頓時臉色煞白,彷彿失去了血色。
她死死捏著帕子,反覆咀嚼著太后這幾句話,想了許久才回過味來,太后是覺得她的繡工不好嗎?!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紅著眼睛道:「……臣女自知繡工比不上福臻嬤嬤,只是這是臣女的一番心意。太后若是不喜,都是臣女的錯,就當成腳下的玩意兒,撕毀了都成。」
太后眼眸微抬,語氣沉沉,慢悠悠的道:「顧錦瑟,哀家怎麼記得——顧予寒在生辰宴上當眾說過,你不是顧家的嫡女,只是一個僕婦之女。」
這下,顧錦瑟和葉氏同時臉色微變。
太后的目光轉悠落到了福臻嬤嬤身上,「哀家上回的紅寶石頭面是賜給顧家的姐兒的,但你怎麼也沒攔著哀家呢?顧錦瑟又算不得顧家的姐兒。」
福臻嬤嬤一顆心惴惴一跳,她瞬間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趕緊屈身道:「都是老奴的錯。上回弄錯了,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