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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聲色泠泠:“黑道那邊,我最多可以撐兩年。你……明白我的意思?”
沉簡一瞬不瞬地留意著他的神色,凝視許久,方應道:“好……我答應。”
輕塵擺了擺手,已是下了逐客令。
沉簡抱拳離開,漸漸走遠時耳邊隱約傳來朦朧嗚咽的簫聲。他不由停下腳步回頭望去,見輕塵也已從房中走出,獨自一人站在了空曠的院子中央。遙遙看他,卻是一層翩曳的白衣,風一來,落英紛紛墜下,彷彿天地間降了一片花語,而那人,隻身伶俜,在紛飛的花落之間安靜地站著。
隔了遠了,沉簡看不清輕塵的神色,只感到嗚咽的簫聲如一片沉浮天際的陰雲,撥動著人的心絃,彷彿要釀出最為滂沱的淚雨。
這樣的輕塵,只有在單薄的身影落入眼中的一瞬,就已刻下了無法抹去的痕跡。雖然似乎依舊是平時的那個他,然而卻叫人感到太傷,太憂,太過壓抑。輕塵的身邊這樣看去時似落了光,叫人不敢近身褻瀆。他始終在一片協調的美景間彷彿格格不入,不容於世,卻有種隨時會乘風而去的錯覺。
沉簡的眉目間隱約深邃,不再看,轉身離去。耳邊撫摩著一點點溢入的簫聲,嗚咽綿長,似是心間的哭殤。
曲由心生,這個人當真是冷而無情的嗎?只是為了青鳶,為了一個已死的人?雖然一約兩年,但恐怕任誰也無法保證面對黑白兩道同時展開的壓迫,一葉盟當真能立而不倒。一旦得罪黑道且不容白道,身為盟主的他除非顛覆整個世界,不然無疑會千夫所指,這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喪命的賭局……
沉簡走出笙簫谷,匆匆又趕回那片林子。遙遙看到遠處樁素的身影,他眼中的神色也是一沉。
不論如何,他都要取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這些都是楚國欠他的。即使無法取回,至少,他也要擁有足以保護這個女子的能力……
第二六章 相府水長東(上)
沉簡帶著樁素來到丞相府的時候,府內府外都已經站滿了人。浩浩蕩蕩的都是嚴正以待的官兵,遠看去的時候頗有排場。沉簡先翻身下了車,樁素抬頭時看到相府莊嚴的匾額,迎在頭上曳曳生輝,此時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隻手,她抿唇一笑,也就扶著沉簡的手下了馬。
樁素可以感覺到周圍聚集而來的視線,卻也不以為意,只見沉簡彷彿未留意周圍那些人頻頻行來的注目一般,神色自若地帶將樁素領了進去。
丞相的府邸並不是平常百姓可以隨便來的,然而樁素卻並不感興趣,對她而言,不論是哪,她也只不過是求一個安身的地方罷了。只是到了這裡,樁素不由想起了一個人,她左顧右盼地一路走去,眉目間帶著幾分希冀。
沉簡走在她的身邊,留意到她的神色,也隱約知道了她的心事,壓低了聲道:“你想見你的那個二師兄嗎?”
樁素不料沉簡竟然會知道此時,但一想他如今的身份,卻也釋然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吶,你就先住我的屋子吧,回頭我會跟丞相說說。”沉簡這樣說著,卻是兩人已經到了房前。樁素聞言卻是面上一窘,微愣:“我們……住一起嗎?”
沉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只有這樣才最安全。不然,我要以什麼身份把你帶在身邊呢?”
樁素啞然,細下一想,也的確是沒有更好的身份可以安排給她。“飛騎將軍的女人”,恐怕這個稱號已是最為妥當的。她心下尷尬,面上卻也只是應下了。
“好好待著。”沉簡拍了拍她的頭,就轉身去找流昆了。
樁素感到頭上他的掌輕輕一撫間彷彿留下了點熱意,微微有些出神,下意識地也自己伸手撫了撫。果然,男人的手掌比她的要大上好多……樁素愣愣間這樣想,立身站在門口,感覺心口始終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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