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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上飯店的檯布,又有人取下頭上的白色圓頂黑沿帽,幫她戴上。
女神不再孤高,披著檯布,帽簷下露出的頭髮波浪樣捲曲,有鴿子從旁掠過,夜晚都變得俏皮。
從此之後,一年一度,每到那個日子,總有人去給阿曼達戴帽子,久而久之,成了固定節日。
衛來經歷過一次,狂歡自下午開始,幾乎半個城市的人都會在女神像前聚集,自發戴上白頂黑沿帽,奏響音樂,開香檳,舉杯慶賀,互相擁抱,徹夜狂歡至凌晨,守候代表著春天的五月到來。
聽這聲響,節日的慶祝已經開始了。
衛來起身,順手拿過手機,上頭有一條簡訊,麋鹿的。
——明晚九點,酒吧。
他想了好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簡訊裡的“明晚”,應該就是今天。
——
受戴帽節的影響,酒吧里人不多,連埃及豔后都沒來上工,埃琳和阿莎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不完的話。
麋鹿來得很準時,門一推開,直奔衛來坐的那張桌子——桑拿房那一別,這是第一次見面。
想必又有千言萬語,如同努比亞的沙暴傾瀉,衛來防患於未然,防他行事誇張,還要防他揶揄嘲笑。
“別叫我聖誕樹,別上來就抱,老實坐下,敢笑我愛上客戶,你就滾蛋。”
真是刀刀都砍在了要處:麋鹿僵了半天,一臉的慾求不滿,終於悻悻坐下。
然後把拎著的包擺上桌面:“沙特人把你的報酬打過來了,知道你喜歡現金,但不喜歡鈔面太大的——換好了。”
衛來拉開包鏈,略掃了掃,忽然想起什麼:“幫我捐了嗎,割禮的那個?”
麋鹿說:“真捐啊?”
衛來斜了他一眼:“有點心疼,但說過的話,又不能吞回來。”
麋鹿驚喜交加:“衛!你居然知道心疼錢了?這一個月真是沒白過!捐一半,還剩一半,剩下的,你不會再去拉普蘭包船了吧?”
衛來沒吭聲,頓了頓問他:“剩下的錢,夠買下我住的那套公寓嗎?”
麋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買房?”
衛來輕描淡寫:“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招招手,示意埃琳上了兩杯黑啤。
麋鹿忽然想起了什麼,打量了他一回,覺得他情緒還算穩定,應該不會避諱。
“有件事,你可能感興趣。記不記得……你讓我打聽熱雷米一案的細節?”
衛來看他:“怎麼說?”
“我花了些錢打點,和警局內部的人通了關節,據他們說,這案子沒銷,但也沒進展,所以他們又倒回去,把一些排除了嫌疑的人拿出來查,其中就有岑小姐。”
“然後呢?”
“就在來的路上,他們給我更新了進展,說是昨天,法國警方收到一封來函,卡隆的上帝之手,宣稱對三年前熱雷米被害一案負責。”
衛來一愣。
麋鹿嘖嘖:“沒想到吧,收到來函的當天就結案了,據說還吃了宵夜慶祝。”
衛來喃喃:“是沒想到……”
他輕笑起來。
這算是絕處逢生嗎,一路以來,都是上帝之手想要岑今的命,臨到末了,為她掃平最後一道障礙的,也是他們。
他說:“岑今還是很會選,恩努是個能做事的人。”
麋鹿冷笑:“她當然會選,選你不也是選對人了嘛,就是在保護區裡瞎了眼……”
衛來面色一沉:“保護區裡她沒得選。”
麋鹿沉不住氣:“還為她講話呢,害得你差點死了,如果那個狙擊手再高明那麼一點,如果當時不是我讓可可樹小心那三個保鏢,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