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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傷口用。那時不曉得為什麼,東華的手上常因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豁出口子來,她將泡好的花泥送給東華,東華摸一摸她的耳朵,她就覺得很開心,一向不學無術的她還做出過一句文藝的小詩來紀念這種心情,“花開花謝藥花化泥,長順長安長相依。”她將這句詩用爪子寫給司命看時,被司命嘲笑酸倒的一排後槽牙,她哼哼兩聲用爪子寫一句“酸倒你的又沒有酸倒我的”,不在意在甜蜜又歡快地搖著尾巴跑了,想想她此生其實只做過這麼一句情詩,來不及念給想念的那個人聽,她在夢中突然感到一陣悲涼和難過。
冷不防胳膊被抬起來,貼身的綢衣衣袖直被挽及肩,心中的悲涼一下子涼到手指,男女授受不親的大妨,鳳九身為一個神女雖然不如受理學所制的凡人計較,但授受到這一步委實有些過,待對方微涼的手指襲上肩頭,攜著花膏將白日裡磋得淤青的肩頭一一撫過時,鳳九感到自己打了個冷戰,這個夢有點真。靈臺上的含糊在這個冷戰中退了幾分,再次睜開眼睛時仍有迷茫,她覺得被睡意壓著似乎並沒有能夠睜開眼,但視線中逐漸出現一絲亮光,這種感知更像是入夢。
視線中漸漸清晰的人影果然是帝君。微俯身手指還搭在自己的肩頭,銀色的長髮似月光垂落錦被上,額髮微顯凌亂,襯得燭光下清俊的臉略顯慵懶,就那麼懶洋洋的看著她。
帝君有個習慣,一旦入睡無論過程中睡姿多麼的端正嚴明,總能將一頭飄飄銀髮睡著亂七八糟,鳳九從前覺得她這一點倒是挺可愛的,此時心道若當真是個夢,這個夢真到這個地步也十分難得,但,就算是個夢也該有一分因果。
她待問東華,半夜來訪有何貴幹,心中卻自答道,應是幫自己敷白天的淤傷,又待問,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來,心中自答,因木芙蓉療傷正是半夜全身松馳時最有效用,再待問為何要解開自己的衣裳,難道不曉得有男女授受不親這個禮教。心中嘆著氣自答,他的確不大在意這些東西,自己主動說起來估摸還顯得矯情。但除了這些,又沒有什麼可再問了。
按常理,她應該突然驚叫失聲退後數步,並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蛹,做神聖不可侵犯狀怒視帝君,這個念頭她也不是沒有動過,但這樣一定顯得更加矯情且遭人恥笑吧?
凡事遇到帝君就不能以常理操制,要淡定,要從容,要顧及氣量和風度。
鳳九僵著身子任帝君的右手仍放在自己有些腫起來的肩頭,將氣量風度四字在心中嚼了七遍,木著聲音道:“我醒了。”
燭影下東華凝視她片刻,收手回來在白瓷碗中重挑了一些花泥比上她的肩頭,道:“正好,自己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你扣得這麼嚴實,後肩處我塗不到。”
他讓她解衣裳如此從容,鳳九著實愣了一會兒,半晌,默默地擁著被子翻了個身:“我又睡了。”
翻到一半被東華伸手攔住,帝君的手攔在她未受淤傷的左側肩頭,俯身貼近挨著她道:“你這是怕我對你做什麼?”聲音中竟隱含著兩分感覺有趣的笑意,鳳九驚訝轉頭,見帝君的臉隔自己不過寸餘,護額上墨藍的寶石映出一點燭影,眼中果然含著笑,她愣了。
帝君頗不以為意地就著這個距離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你傷成這樣,我會對你做什麼?”
鳳九儘量縮著身子往後靠了靠,想了一會兒,氣悶地道:“既然你曉得我傷得不輕,白天怎麼不見幫我?”半夢半醒中,聲音像風和好的麵糰顯出幾分綿軟,補充道,“這時候又來裝好人。”頭往後偏時,碰到後肩的傷處輕哼一聲,方才不覺得,此時周身各處淤傷都處置妥當,唯有後肩尚未處理,對比出來這種痠痛便尤為明顯。
帝君離開她一些道:“所謂修行自然要你親自跌倒倒親自爬起來才見修行的成效,我總不能什麼時候都在你身邊肋你遇難成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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