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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上頭的王公大臣們怎麼想,小民百姓卻不懂得那些。洛陽的百姓這些年已經養成了習慣,對外來人從來都是昂首挺胸,雖不至於擺出輕蔑的態勢,但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哪裡還有大唐剛剛建國時灰溜溜的情景?至於看守定鼎門的衛士來說,這門面上的工作則更要做足了,怎麼也得讓外人看到大唐軍人的風采不是麼?
由於李賢的授意,各大城門駐軍的待遇都提升了一大截,而且個個都是簇新的袍服整齊的腰刀,就連身高體格都差不多,站在城門兩側猶如一排樁子似的整齊。初次來洛陽城的人每每看到這些都會讚歎不已,而本地人早就習慣了。
然而,今天排隊入城的人卻看到了一群比守門衛士更加軍容齊整的傢伙。二三十號人,個個都是一身玄衣,身披大氅,雖不穿甲冑,卻流露出一種戰場上的彪悍氣息。為首的那個面貌俊朗,看上去似乎不到三十,卻是將軍模樣,和京城那些權貴子弟比起來多了幾分老練和風霜。
那是安西大都護府長史慕容復!
一個傳聞倏忽間在人群中傳開,這下子,無數或羨慕或嫉妒或仰慕或其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領頭的那個年輕人身上。尤其是看守定鼎門。身上還有勳官的那個隊正則是更甚。本以為自己的年紀獲得這樣的階級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可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官高爵顯,聽說還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吐谷渾王位,這次回來甚至要進封國公,這人比人怎麼不會氣死人?
對了。聽說這位出生於吐谷渾地慕容大人不但曾經拜在當今儲君李賢門下,如今很可能還要尚太平公主,怎麼好事情全都讓他一個給趕上了!
這麼多年下來,慕容復已經習慣於對周遭地目光視而不見,對那些奉承嘲諷充耳不聞。辦好了通關手續進城之後,他便帶著部眾直趨中書門下,又拜見了政事堂一眾宰相。原本他是想借機一塊見李賢的。結果卻從裴炎口中得知李賢今天在家裡休假。登時呆若木雞。
“慕容,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勸勸你那位便宜師傅,讓他勤奮一點!”劉之唉聲嘆氣地上前拍了拍慕容復的肩膀,恨不得用痛哭流涕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情緒,“他要麼某天極其勤奮一下子把三天堆積的事情都處理完,要麼三天兩頭不見人影,我們都快被折騰死了!”
姚元之卻對於這種程度地訴苦嗤之以鼻。別人和李賢雖說有交情,但和他這個送上門去的苦力比起來那就差遠了。他先是當王府官,然後是東宮官。繼而被塞進中書門下學習,如今是以五品官實際擔當宰相的權責,幾乎全都是在李賢眼皮子底下折騰。
要訴苦情,誰能比得上他倒黴?哦,那個年紀輕輕的宋也很可憐。剛考上進士就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之前剛剛外放,但想必不過三年就會被李賢調回來繼續當牛做馬地使喚!
想到這裡。他便站起身來衝著慕容復說:“慕容,你見著你師傅之後,只要記著對他說,要是他再這麼撂挑子下去,我們這些苦命的也撐不下去,到時候三天兩頭休假,他可別跳腳瞪眼睛!”
帶著政事堂幾位宰相的殷切希望和深切怨念,慕容復哭笑不得地出了宮門,過了天津橋便直奔修文坊。在天街上縱馬馳騁了一會,他忽然感到自己帶著這麼一行太招搖了一些,當下便駐足想要吩咐他們找個地方先歇腳,還沒張口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他以前來洛陽的時候,常常就是住在李賢家裡,似乎還沒有一座真正意義上地宅子。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就這麼招搖過市,帶著二三十號人在修文坊那座洛陽第一豪宅面前停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迎上前來地兩個門子就眉開眼笑,口口聲聲地慕容公子叫個不停,恭維奉承更是一疊疊地奉上。他自個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背後卻忽然響起了一個又驚又喜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