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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時陸淇已然嗆暈過去,眾目睽睽之下渾身濕透地被許承安背上來。
縱然婉婉與陸雯動作迅速拿披風將人裹了起來,但再快又如何能快得過周遭眾人的眼睛,那些指點、瞧熱鬧的目光直教人脊背發涼。
陸淇回到熙園後許久才醒過來。
醒過來頭一遭並未想得起來許承安的救命之恩,而是撲倒在陸進廉跟前,哭得死去活來,說是有人推了她。
但那又怎樣?
不必她說陸進廉也知道是有人把她擠下去的啊,總歸不可能她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往水裡跳,可當時甲板上人頭攢動,她被擠下去,似乎又沒那麼稀奇。
此事壓根兒無從追究起。
靖安侯府的小姐當眾被許承安從水裡抱出來,旁人礙于靖安侯府的威懾,並不敢太過放肆嚼舌根,然而勛國公府呢?
越是那般初初開始沒落的世代貴胄,越是在意門庭榮光。
兩家的婚事到陸淇落水前也還未曾公開,勛國公府猶疑不定之際,官眷貴女之間,不知如何又隱約傳開陸淇先前便與許承安私交甚好。
有人記起原先曾見過二人共同參加詩社、燈會同遊等等。
此一遭過後,勛國公府便再沒有如之前向侯府殷勤丟擲橄欖枝,侯府有侯府的傲氣,自然也不可能上趕著去貼一個沒落貴胄的冷臉。
不了了之,就成了雙方心照不宣的共識。
作者有話要說:
第80章 ·
陸淇與許承安的過往交從人翻出來,不止陸淇躲在房裡,為自己嫁不了國公府哭得昏天黑地,許承安亦是同樣的惶恐。
救了人卻敗壞了人家的名聲……
陸淇是靖安侯府的小姐,許承安才皇帝欽點為探花郎,仕途正起步的階段,哪裡擔得起這麼大罪名,去觸靖安侯府的黴頭。
是以避暑之行回城第三日,許家老太爺親自給陸進廉遞拜帖,帶著許承安一道登了侯府的門。
陸進廉倒很是恩怨分明,先吩咐了人去喚陸淇前來,拜謝許承安的救命之恩。
那邊具體談了什麼不得而知,素琴來回話時,婉婉正在程氏跟前討教府中事務,順道聽了一耳朵。
程氏慢悠悠地從桌上執起茶盞,歇口氣,「要我說,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她乾脆就跟許家那小子罷了,反正都給人囫圇碰了個遍,往後誰還願意娶她。」
屋裡沒有旁人,素琴不接話,那擺明瞭是說給婉婉聽的。
婉婉卻也不搭腔,兀自垂首將手中的冊目又翻過一頁,只作充耳未聞狀,程氏心裡便跟明鏡兒似得,人家不摻是非呢。
侯府裡各有各的地界兒,這小夫妻倆的眼裡就沒放下過他們這些人。
程氏與素琴相視一眼,隨即轉了個話頭問婉婉,「聽說你跟容深近來要去靈州,這山高水遠的,路上一應都安排妥帖了嗎?」
婉婉這可就能聽見了,抬起頭沖她一笑,「謝夫人掛心,夫君早前許久就在著手準備,倒無需我操心什麼。」
「你是個有福氣的。」
程氏聞言略有感嘆,「容深日日在外頭忙得團團轉,心裡卻總掛念著你的事,多少女人,嫁出去再教夫君陪著回趟孃家都難。」
這多少女人裡就有程氏。
當然,她最初入侯府也不能算嫁,妾只能是納,高門權貴扶正妾室那於她而言簡直跟做夢一樣,甚至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
是以後來,縱然陸進廉只在扶正後陪她回門過一次,她也滿足了這麼些年。
婉婉體會不了程氏的心境,只好笑道:「夫人與侯爺琴瑟和鳴,您替侯爺打理後宅井井有條,侯爺心裡必定記著您的好,我才要虛心跟您學呢。」
然而程氏聞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