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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過之後,陸進廉什麼都沒說太多,卻又顯然將所有不願成全的話,全表示了個遍。
他當下的態度只能算是模稜兩可,並未立刻就欣然點頭應承下來。
陸進廉眼裡的陸珏,一貫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過冷清,要說一而再再而三地護著誰,除了婉婉沒有第二個人。
感情的事,陸進廉不至於去追根究底的問陸珏,那姑娘究竟哪點與眾不同,才讓他拖了這幾年,突然破天荒動了成家的心思。
但靖安侯府畢竟不是普通的人家。
其實有時候門當戶對,並不一定就只是迂腐與利益,或許也是面對外界風雨時的並肩而立,和舉案齊眉的底氣呢?
夫妻之間,若是心不在同一個對等的位置,最終的結果,大抵都只會在一次又一次地陰差陽錯中,生生從琴瑟和鳴走到兩敗俱傷。
誰都年輕過,陸進廉也不例外。
所以他原先走過的老路,親身努力走過一回結果卻並不如人意,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重蹈覆轍。
這日滑過一次冰,婉婉果然用了好些天才緩過勁兒。
起先渾身痠痛得好似散了架,雲茵每日晚上都要教她去泡藥浴,再趴在床上給她按摩全身之後,才教她睡覺。
如此折騰了幾日,才稍好些了。
先前陸雯參加的皇子妃選秀,日子定在年後開春兒,恰好與老夫人壽辰相差無幾,是以府上近來事務頗多,程氏忙得脫不開身。
陸雯參選的一應事宜,程氏不得空一一過問,她自然還是要來尋婉婉陪同。
她在珍寶齋訂做了一副頭面,這日湊了個大雪初霽的好天氣,遂拉著婉婉一起出了門。
街上人多,馬車行得異常緩慢。
婉婉被晃蕩得昏昏欲睡,一路上陸雯好像在說些什麼跟太子殿下有關的事情。
可惜她困得很,也沒太聽清楚。
停在珍寶齋門前時,婉婉夢都做一茬兒了,臉頰被壓出一片紅印兒,瞧著越發軟乎的不行。
陸雯雙手捧著她的臉蛋兒,可勁兒揉了揉,「起來了小懶蟲,還睡!」
婉婉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兒。
打起精神跟著陸雯進了珍寶齋裡,她是貴客,掌櫃的從櫃檯裡迎出來,殷勤領著二人便往二樓雅室去。
她們上樓梯時,恰好樓梯口出現個清雅的身影,穿一身錦緞華服,正從樓上下來。
兩方人迎面碰了個正著。
姜蘊站在上方,神色冷淡,很有些居高臨下的孤傲。
兩相對面,她一句話都沒有同陸雯說,徑直從婉婉身邊擦肩而過,下樓出了珍寶齋。
婉婉低聲問:「雯姐姐,你和姜小姐怎麼了?」
陸雯倒是不以為然,「沒怎麼,我倆原先兜搭也只是因為三哥,但先頭我娘說了,爹爹不打算跟姜家結親,那我還費那功夫幹嘛呢?」
這話可太實在了。
看來永安長公主先頭和程氏一番說和,沒有用。
姜、陸兩家結不了親了,所以陸雯如今也不與姜蘊交從了,因為沒有價值,她們的交從都是利益為重,從不做無用功。
況且……
「她想必也是來準備參選行頭的。」
陸雯又努努嘴,「前幾日聽說有幾位皇子暗地裡,已經派人向姜家丟擲橄欖枝了,也不知道她的眼光會放在誰身上?」
「不過她現下都不能嫁給三哥,那做個皇子妃也挺好的,對吧?」
婉婉也說不上來對不對,這些事情她也不懂。
可她覺得姜小姐眼界兒那麼高,尋常一般的皇子,姜小姐可能並不一定瞧得上。
況且如果真的喜歡極了一個人,恐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