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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上要為太子出謀劃策之餘,又要控制著不能太過鋒芒惹皇帝不滿,另一方面,還要警惕各皇子的勢力在背後動手腳,還有民心、官員……
一應王朝儲君該做的、該有的、該警惕的,陸珏全都在為太子鋪路。
而太子性善、優柔,也確實十分信賴陸珏,比之親兄弟也不遑多讓,不難想像只要太子將來順利御極,陸家的權勢必然會比老太爺那時更上一層樓。
陸進廉眼下胃口不好,晚膳並沒用幾口。
靠著躺椅閉目養神,程氏便體貼站在藤椅後給他按揉太陽穴,好歹教陸進廉面上鬆懈不少。
陸進廉這時想起來,問:「你教我來不是有話要說,什麼事?說吧。」
程氏攢著話頭,躊躇道:「老爺,容深今日傳話來教我籌備大婚事宜了,那……他的婚事這就當真是定下了嗎?」
提起這事,陸進廉的臉色說不上太好看,「全盛京城都知曉了,還能有假?」
「這……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程氏並沒有傻到直接在他跟前提門第低微那一遭,去觸他的傷疤。
遂委婉說:「婚約不是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容深大婚這麼大的事,咱們先前竟都不知道……」
「他同我說過了。」
陸進廉面上沒什麼表情,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
程氏聽著一開始是訝然,訝然過後便又生出些情緒來。
合著當真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府中世子訂親這麼大的事,從老夫人、陸進廉,再到陸珏,沒有一個提前跟她知會一聲。
她這個當家主母,真教越當越像只是個替人幹活的掌櫃。
程氏嘴上打了個磕絆,「可、可眼下皇后娘娘猛地聽聞,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呢,你也知道娘娘向來看重容深,他的婚事,娘娘這兩年一直都掛念在心裡的。」
話說完只見陸進廉一點都不意外,卻也沒有太多話。
「皇后那邊他自己會去處置,你且著手籌備吧,他自己選的就由他的意思。」
這頭說完他便面露疲累地從藤椅上站起身,提步往隔間去,打算洗漱就寢了,半句都不想對此再多言的模樣。
程氏瞧著一怔,很沒想明白,這父子二人先前到底說過些什麼了?
可既然陸進廉發了話,程氏又覺得,那皇后到時候再有什麼怨氣,大抵也不能算在她頭上。
遂好歹定了定心思。
總歸陸珏不是程氏親生的,她對他也沒有那麼些親孃的顧忌,只覺他要娶婉婉,後續於程氏而言其實並不能算弊端。
正因為婉婉心思簡單、性子稚嫩,那她日後還少不得要仰仗程氏來主持侯府大局不是嗎?
這麼想著,程氏的心裡才總算好受許多。
陸老夫人的壽宴,在滿城矚目中落下了帷幕。
這時節也快到年底了,闔府裡又張羅著將壽辰的擺件兒,一一替換成福字與大紅燈籠,又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午間日頭隱在雲翳中,婉婉在浮玉居,正和陸雯一起包餃子。
陸淇不在。
自從婉婉與陸珏的婚約定下,陸淇就「生病了」下不來床,常日請安見不到她的人,陸老夫人心裡門兒清,只是懶得去說。
且等她再「病」幾日吧,傳到陸進廉耳朵裡,自然有人會去給她「治病」的。
兩個姑娘都沒有包過餃子,在李嬤嬤跟前湊個熱鬧罷了,玩鬧的時候居多,彼此臉上沾了些麵粉,活像兩隻小花貓兒。
陸老夫人坐在軟榻上插花,喜歡瞧小姑娘們熱鬧。
倒是程氏,咂嘴說起陸雯:「就知道貪玩,要做就好好做,婉婉都比你包的好。」
「婉婉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