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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著，便入了城，車馬沿路，在十字路口便分開了，蘭風跟李賢淑等便回王府去，唐毅便伴隨著懷真的車，往唐府而去。

不料就在拐彎之時，卻見一頂轎子，從旁邊路上緩緩而過。

唐毅掃了一眼，那轎子中的人正也放下簾子。

隔著轎簾，耳畔依稀卻聽路邊人笑道：&ldo;賢王爺的岳母八十大壽，端的轟動熱鬧，好些兒大官去幽縣拜壽呢，這不，永平郡主跟唐尚書大人也都去了。&rdo;

轎子裡的人聽了，微微冷笑，竟喃喃道：&ldo;唐毅、唐毅……為何是你？為何是你！&rdo;手搭在膝頭，一瞬握的死緊。

這轎子中的人，面色清冷，容色雖憔悴，卻難掩靈秀脫俗之意，自然正是凌絕。

凌絕因動怒，微微有些昏沉之意，便往後一靠，閉了雙眸。

此刻，心底卻又浮現……在噬月輪中所見所經歷的場景。

那日懷真自唐府偷偷跑來凌府，纏著他不肯離去，唐毅親自追來，因見他不慎推倒懷真，始終面沉似水的唐毅，竟然動了怒。

他親自抱了懷真入內室暫歇之後，便對凌絕道：&ldo;我有話同你說。&rdo;

凌絕聽他語氣森然，神情漠然而莊重，知道是有要事，便命丫鬟守著懷真，自己引他來到書房，驅退了小廝，掩起門扇。

唐毅卻並不立刻開口，只是在書房內左右踱步，彷彿在思量什麼。

凌絕本不敢插嘴，見他大有躊躇之態，便道：&ldo;您是想對我說什麼？&rdo;

唐毅聞言，皺了皺眉，才轉過身來，望著凌絕道：&ldo;當初你為何，會對應大人行事？&rdo;

凌絕見他不言則已，一開口果然是令人不堪承受的話，便擰眉低頭沉默了會兒，才道：&ldo;既然是您問的，我不敢隱瞞。外頭的人都覺著我是大義滅親，然而我之所以對應家這般，不過是為了報仇。&rdo;

唐毅卻絲毫也不驚，反而只望著他，淡淡問道：&ldo;報仇？&rdo;

凌絕握緊雙拳，道：&ldo;是！我不信您竟絲毫也不知道，當初我爹，便是窺破了應蘭風跟肅王的勾當，被他們聯手滅口的，我親眼見他進應公府內宅，他自應公府回來，便口吐鮮血，且臨死前一再交代我不可復仇……我自然知道哥哥的心意，他怕我反被應賊所害！&rdo;

唐毅竟而一笑，然而這笑中，卻依稀有些淒楚之意，又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話。

凌絕說的正是心中至痛之事，見他如此反應，不由皺眉道：&ldo;大人何意這般神情？&rdo;

唐毅徐徐嘆了口氣，仰頭若有所思，片刻才問道：&ldo;僅僅只為了這個？&rdo;

凌絕張了張口，似有不忿之意，卻畢竟礙於他的身份，不得發作，且又聽他問的彷彿別有深意，凌絕便道：&ldo;另外，若不是應懷真跟應蘭風，郭姐姐何必另嫁他人，又如何會落得那個下場，可知她臨死曾對婢女說過……她極後悔……&rdo;

這回，唐毅不曾插言。

凌絕便咬牙道：&ldo;我平生至愛、最看重的兩個人，卻都因他們家而死！我怎能善罷甘休？&rdo;

此刻提起凌景深，兀自心痛如絞，難以平息那股恨意。

唐毅聽到這裡，才又是一笑，抬手在額上撫了一把。竟閉著雙眼，自嘆道：&ldo;陰差陽錯……陰差陽錯，難道果然是命中註定？&rdo;

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