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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儀聽了這話,差點兒便落下淚來。
次日,懷真梳妝打扮了一番,便去三房看望應玉。
因和親之事,三房一時愁雲慘霧,許源已經起不了床,自然不便相見。聽說懷真來了,應竹韻便親迎了出來。
懷真行禮道:&ldo;三叔父。&rdo;
應竹韻眼睛紅著,便道:&ldo;懷真來了?你素來跟玉兒相好,快且去看她一看罷。&rdo;說著,就叫丫鬟領了懷真去。
進了應玉房中,卻見應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懷真喚了聲,竟也不動。懷真走到床邊兒,微微搖了搖她,道:&ldo;玉姐姐?&rdo;
應玉聽到是她的聲音,才睜開眼睛,懷真道:&ldo;你這是做什麼?聽說近來也不肯吃飯了?快起來。&rdo;
正要扶著應玉起身,忽然房門被人推開,卻是應翠氣沖沖地進來,指著懷真便罵道:&ldo;你還有臉來麼?都是你害了玉兒!先前勾著她的魂兒,一心在你那個表哥身上,如今更是好了,竟替了你去和親,你倒是得了如意姻緣了,還來假惺惺地做什麼?&rdo;
懷真一個字也不說,倒是應玉,便坐在床上道:&ldo;姐姐住口!何嘗是懷真的錯,是我一心喜歡李家哥哥,懷真……她還勸我死心,若不是你怕我真的跟李家哥哥好了,敗壞了名聲,壞了你的好姻緣……爹孃又哪裡會把我禁足?&rdo;
應翠聽了,氣得臉上發紅,又是憤悔又且委屈,道:&ldo;你也是個痴人,到這般地步了還替她說話?我縱然有錯,也不曾讓你代我去跟蠻夷和親!&rdo;
應玉說了一番話,已經是大咳嗽起來,聽到這裡,便上氣不接下氣,道:&ldo;你、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rdo;
應翠望著她,先前姊妹兩個雖然常常吵嘴,但如今應玉要被發配似的送到沙羅國去,生死不知,應翠心裡自然也是難忍悲痛,聞言,臉上流露出傷心之色來,道:&ldo;我是你親姐姐,你反倒這麼對我……&rdo;說話間,眼中便滾出淚來,轉身跑了出去。
應翠去了後,應玉便道:&ldo;妹妹別怪……我姐姐,是一時氣急了,無心的……&rdo;
懷真微笑道:&ldo;我哪裡會怪翠姐姐,何況她是因為太疼惜你才如此的……反倒是你,不該對她叫嚷,讓她發發脾氣,疏散疏散才是好的,如今竟不免傷了她的心了。&rdo;
應玉咳嗽道:&ldo;我知道你素來是最懂事的,所以從來都跟你好……&rdo;
且說此刻,應翠並沒有跑遠,只是在門口想聽聽兩人說什麼罷了,忽然聽到懷真並不見怪,反而替她說話,說的又偏是她此刻的心情,當下再忍不住,又愧又痛,便捂著臉,忍住那哽咽之聲,扭身才自去了。
懷真同應玉說了會兒話,便道:&ldo;你如今不吃不喝,又怎麼成?只讓三叔父跟三奶奶傷心,先前他們攔著你,只是不想你低嫁了,也是怕你低嫁之後過的辛苦,也辱沒了出身,倒是一片為了你的意思……如今三奶奶尚且病著,聽說藥都吃不下……&rdo;
應玉聽到這裡,便嗚咽哭了起來,道:&ldo;我心裡難道不知道的?只是難免恨他們,當初若是答應了我,又何必現在鬧出這樣來?竟是他們害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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