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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應酬了？今兒是被哪位大人相請呀？&rdo;

凌絕心中不喜，面上便更帶出三分，只道：&ldo;是跟學裡同窗相見。&rdo;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仍是自顧自地笑著說：&ldo;表弟如今越發出色了，更兼在外面好大的名頭！前兒我跟黃大學士家裡的一個親戚見面，他還特意問起我來，說大學士每日家稱讚哥兒，那人原本跟我沒什麼交情，只因知道哥兒跟我有親，這次竟還特意請了我一頓……我的臉上也著實地有光了不少呢。方才我也把這件事跟姨媽說了，她老人家也高興的不成。&rdo;

凌絕越發不喜，也懶得應付，便只說道：&ldo;若是無事，我便不耽擱了，改日再說話。&rdo;一拱手，抬腳去了，那人見狀，只得也出府去了。

凌絕進了內宅，打聽了凌景深並沒回來，心下更有幾分惆悵，就去見他母親。

凌夫人見了他，倒是歡喜不已，只因方才又聽了若干奉承讚揚他的話，一見他回來，便一疊聲說：&ldo;我的兒，正想著你呢，快過來。&rdo;

凌絕只好上前，凌夫人握著他的手，叫他身邊兒坐了，就問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吃沒吃飯之類，說了好一會兒。

凌絕見母親只是喋喋不休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便忍不住問道：&ldo;母親，方才我那表哥是來做什麼的？&rdo;

凌夫人見他問，知道是見了面兒，就說：&ldo;也沒什麼……無非是來親戚們來往來往罷了。&rdo;

凌絕嗤之以鼻，道：&ldo;來往來往？若是真心想來往，先前我們家落魄的那樣的時候他們都去哪兒了？如今無非是看哥哥出息了，所以忙不迭地都跑來，煩不煩呢？&rdo;

凌夫人聽了，卻也不惱，只是笑著嗔了一下，道：&ldo;這孩子說些什麼胡話，親戚們家裡也有個忙亂不忙亂的，先前他們家裡忙亂，如今自然是空閒了才想著來了，何況，縱然真是看咱們家出息，那也不是你哥哥出息，必然是你出息才對。&rdo;

凌絕不以為意，道：&ldo;我又出息什麼？又沒功名，又沒能耐。&rdo;

凌夫人輕輕打了他一下，道：&ldo;可不許胡說！現在沒有功名，將來難道不許有的？遲早晚的事兒，方才你表哥也跟我說了，好些大人們都賞識你呢……&rdo;說著便面有喜色，卻欲言又止。

凌絕瞧在眼裡，並不說，只是又問：&ldo;他親自跑來咱們家一趟，真箇兒只是說些奉承孃的話，並沒別的事兒的？&rdo;

凌夫人見他一再追問，卻不敢就再隱瞞，只好遲遲疑疑地說：&ldo;只還有一件小事兒罷了，你不用管這個。&rdo;

凌絕眼睛一眯，道：&ldo;究竟是什麼小事兒？若是小事，又哪裡值得巴巴地趕上門來，又說那麼些好話呢？母親只快跟我說。&rdo;

凌夫人勉強笑了笑，便道：&ldo;你大概也知道，你這表哥……他原本是隸屬京兆尹手下的，任的是長丞一職，不料因為前些年京兆尹家裡孩子被賊人綁走之事，受了牽連，竟被降了職，這幾年一直不得升遷呢。&rdo;

凌絕哼了聲，只問然後如何。

凌夫人停了片刻，才道：&ldo;只因他聽說近來……你哥哥在林御史的手下當差，所以就想走你哥哥的門路，讓他在御史大人面前美言幾句，疏通疏通，這本是一件極小的事，何況你表哥也沒什麼大錯，倘若御史大人肯發一句話，他自然就官復原職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