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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推開,讓他想辦法安撫月華去。
齊皓只當聽不見,逕自與她糾纏。
齊皓定力夠,任月華千呼萬喚,他神情沒變過,但秦可心受不了,踢他踹他捏他,他都不為所動。她只能親自出馬,安撫這叫得快成啞子的小姑娘,可憐她的澡才洗了一半,待會兒還得回去再洗一次。
月華依舊哭著。“為什麼?恩公為何如此狠心,棄月華不顧……”
實話說,秦可心現在覺得齊皓很可憐,好心給人指點一條生路,怎麼就得負責起這人的後半生?
“月華姑娘,只要是人,生離死別這一關必走一遭,難道齊皓還能拉著你,千年百年永不分離?”
“但齊公子還沒有感染痘瘡啊!他現在走,還有一線生機。”月華趴地跪下了。“秦姑娘,你人好心好,放齊公子一條生路吧!”
秦可心有一股對牛彈琴的無奈。她與齊皓兩情相悅,幾時成了害他的兇手?
一隻手臂突然擱在她肩上,不必回頭,秦可心也知道來的人是齊皓。他捨得出來了?她氣得抬腳,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齊皓根本不痛不癢。她心裡很疼他,不管再氣,拳腳落到他身上,都成了繡花枕頭。
“我喜歡走什麼路,我自個兒心裡有數,還輪不到旁人來比手劃腳。”拉著秦可心,他就要往回走,繼續那快活的鴛鴦浴。
“但你會死啊!”月華大叫。
“我高興,誰管得著。”山風吹起他一身黑衣,配著那頭閃亮銀絲,他每踏一步,就像要往雲端深處走去。
他是這樣一個絕然出塵的男人,那般與眾不同,卻要為一名女子葬送大好人生嗎?月華心好痛,忍不住就想傷人。
“恩公自然心善,今天你願陪秦姑娘赴死,但若患病的是你,秦姑娘可肯與你生死不離?”
齊皓大笑,笑聲響震天地,直舒人心。
“我只是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別人怎麼想、別人要如何做,又與我何干?月華……”這是那次街頭相遇後,他第二度對她緩和了神色,淡漠的語氣中藏著絲絲溫柔。“你的執著究竟是為了遵守”三從四德‘?還是為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你還有大好人生,未來數十年的歲月裡,你想怎麼活?過些什麼日子?你自個兒考慮清楚,若你一時無處可去,我在海城還有些基業,你可以去找一名姓莊的掌櫃,就說是我說的,讓他給你安排一份活計,你讀過書,也識得字,謀生當不成問題。“話落,他牽起秦可心的手,繼續往山裡走。
月華跪在地上,淚流不止。
阮嬌嬌站在她身邊,瞧著齊皓和秦可心的背影,一個黑衣、一個雪衫,他滿頭銀絲,她烏髮如夜,那對比的顏色襯得周遭山景都失去了精彩,讓人眼裡只能看見他們兩人,肩並著肩、手牽著手,絲毫不像將死之人,他們快樂地奔向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
齊皓和秦可心,與阮嬌嬌以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她蹲下身,拍拍月華的肩。“月華,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看清楚,他們很幸福的,他們……甜蜜得讓我都有些嫉妒了。”
月華呆呆地抬起頭,那一白一黑的背影幾乎消失了,融入了深山雲霧中,可是他們之間的相知相惜,那種光是站在一起就契合得教人欣羨的感覺,卻一直留存,良久良久,任憑風吹雨打,歲月流逝,月華知道,自己永遠忘不了他們那神情語氣間的開心與滿足。
齊皓要她尋找自己的人生道路,但看過世上最美好的一幕之後,她沒把握自己能找到同等的幸福。
她很茫然,但迷霧重重的內心,已被種下一點細微的光亮。
“可心、娘子,你洗好了沒有?”齊皓無奈地看著天色,夕陽正一點一點往下落,吉時都過了好久,這個預定今朝與他拜堂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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