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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沿街兩旁,投下一地樹蔭。
細碎的粉紫花瓣重重疊疊,以最任情的姿態開滿一樹的溫柔和豐美。
馬騎從樹下過,踩著被風雨吹打過的斷枝。儘管蕭儀新奇地望著這一樹樹繁花,心裡卻有些不滿。馬背太顛簸,歇宿的客棧太簡陋,遠離京城的南方食物甜膩而讓人厭煩。沒有小太監事事周到的服侍,也不能如在宮中隨心所欲地任性妄為。
所以,蕭儀對這所謂的微服巡遊充滿著深深地不滿。
少年的心事能藏得了幾分?蕭棲遲用眼白都瞧明白了。
可是蕭棲遲偏偏不去問這些衣食住行的瑣事,而是在馬背上,興致勃勃地跟蕭儀說:“你看這樹,在京城可看不見,叫苦楝樹,種子和樹皮皆可入藥。再過些時日,到了夏天,就該鳳凰木開花了。”
蕭棲遲對鳳凰木的記憶來自香港,雖然現在香港的鳳凰木也不多了。高大的樹,豔紅的花朵,像燒著的旺火,能映紅半邊天空。
蕭儀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又開始專心致志數馬蹄步伐。苦楝花的姿態和清香只帶來短暫的新奇,很快就被旅途裡沒完沒了的勞頓淹沒。
夜裡宿在小客棧裡。馬糞的味道從馬棚裡斷斷續續地傳出。淺屋矮簷下,連翻身的聲音似乎都清清楚楚。蕭儀不滿地扯了扯沾了泥土的衣服,他就不明白了,找間好點的客棧,或者要間天字號房很難麼?
當他心有不甘地戳戳桌上黑不溜秋的茶壺,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少爺,老爺有請。”他不情不願地推門走出去。蕭棲遲就住在隔壁。
幾個人對著一副簡略的地圖指指點點,見蕭儀進來,只點頭示意而已——蕭棲遲早吩咐在外不從京中禮儀。
蕭儀並未計較,只向蕭棲遲作揖而已。
“我們在商討明日路線,你也來看看。”說著,蕭棲遲站起來,也走到地圖便,作勢要指給蕭儀看。
蕭儀只得上前。那地圖上也看不出個什麼來,不過是幾筆簡略的山,長的是河,還有些集鎮名稱。
“孩兒不懂,父親做主便是。”蕭儀垂著頭,恭謹說到。
“往西南走,沿江過山,進入據州,再一直往北,可到甘州、涼州。西南雖然多山,但氣候溼潤,景色極好。到了西北,風沙刮人,可就艱難得多了。若沿東南,一直往北,則一路沿海,行在江南,自古江南富庶,人人都說江南好。”
蕭儀自然是喜歡富庶的地方的,再說江南,入詩入畫的典故太多,想必去了江南,一路必不會再如此艱辛。他不直說,找了個理由:“孩兒自來嚮往海上風光,若能沿海而行,真是得償所願。”
蕭棲遲打量了他一眼,才說:“海洋廣闊無邊,能去看一看也是好的。再則近些年海運興起,去沿海碼頭也能瞭解一番海上貿易情況。”說完,又掃了蕭儀一眼:“那就這樣定了,明日便取道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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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接著一個布包重重摔在地上,牆頭上迅速探出一個頭來。沈致見四下無人,趕緊翻過牆頭,跳了下來。
“趕緊跳罷,沒人。”她衝著牆頭又喊了一聲。
接著一連又探出兩個頭來。
有一個穿杏色衫裙的小女孩兒身手利落地跳了下來。
另一個穿海棠色的,左顧右盼了良久,期期艾艾問了一句:“不會摔下來罷?”
“沒事,你趕緊跳。”沈致與謝簡異口同聲說到。
施青青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隻腳來,在牆面上劃拉了良久,才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借力的凸起。兩手攀著牆頭,試著放下另一隻腳,可老覺得在牆面借力站不穩似的,另一隻腳就遲遲不敢放下來。一腳上,一腳下的,竟是掛在了牆面上。
她聲音裡都帶了哭腔:“沈致,怎麼辦?我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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