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妙學(第1/3 頁)
邀月樓裡爆發出一陣鬨笑,笑聲震響。
三層樓的邀月樓是城中最貴的酒樓之一,正常營業的時候也沒有如今這般熱鬧。
大廳裡穿著各色錦袍的讀書人散坐,擺放的不再只是美酒佳餚,還有是琴棋書畫。
正中擺出了高臺,安置一圈書架,懸掛著密密麻麻的各色文章詩詞書畫,有人圍觀指指點點議論,有人正將自己的懸掛其上。
上面的二樓三樓也有人穿梭其中,包廂裡傳來抑揚頓挫的聲音,那是士子們在或者清嘯或者吟誦,聲調不同,口音不同,宛若歌詠,也有包廂裡傳來激烈的聲音,恍若爭吵,那是有關經義辯論。
當然,其間穿插著讓他們齊聚熱鬧的笑話。
「那張遙也並不是想一人傻坐著。」一個士子披散著衣袍大笑,將自己聽來的訊息講給大家聽,「他試圖去拉攏寒門庶族的學子們。」
畢竟現在這裡是京城,天下讀書人湧湧而來,相比士族,庶族的讀書人更需要來投師門尋找機會,張遙就是這樣一個學子,如他這般的不計其數,他也是一路上與不少學子結伴而來。
「他攀上了陳丹朱衣食無憂,他的同伴們還四處借宿,一邊謀生一邊讀書,張遙找到了他們,想要許之錦衣玉食誘惑,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就被同伴們趕出去。」
那士子拉起自己的衣袍,撕拉扯斷開一角。
「還有人與他割席斷交。」
席地而坐計程車子中有人嗤笑:「這等沽名釣譽不擇手段之徒,只要是個讀書人就要與他絕交。」
先前那士子甩著撕破的衣袍坐下來:「陳丹朱讓人到處散發什麼英雄帖,結果人人避之不及,不少書生收拾行囊離開京城避難去了。」
一個年長計程車子喝的半醉躺在地上,聽到這裡醉眼朦朧搖頭:「這陳丹朱以為扯著為是為寒門庶族讀書人的旗號,就能獲得聲望了嗎?她也不想想,沾染上她,讀書人的聲譽都沒了,還哪裡的前程!」
門被推開,有人舉著一張紙大聲說:「來,來,登州柳士出了新題與大家論之。」
室內或躺或坐,或清醒或罪的人都喊起來「念來念來。」再然後便是此起彼伏引經據典抑揚頓挫。
喧鬧飛出邀月樓,飛過熱鬧的街道,圍繞著對面的雕樑畫棟精美的摘星樓,襯得其宛若空寂無人的廣寒宮。
廣寒宮裡張遙寬袍大袖端坐,並非獨自一人,還有劉薇和李漣坐在一旁。
此時他拿著一張紙凝神端詳。
他端詳了好一會兒了,劉薇實在忍不住了,問:「怎麼樣?你能闡述一下嗎?這是李小姐的哥哥從邀月樓拿出來,今日的辯題,那邊已經數十人寫出來了,你想的怎麼樣?」
張遙抬起頭:「我想到,我小時候也讀過這篇,但忘記先生怎麼講的了。」
李漣在一旁噗嗤笑了,劉薇愕然,雖然知道張遙學問普通,但也沒料到普通到這種地步,又氣又急的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回事啊。」她說道,如今跟張遙熟悉了,也沒有了先前的拘束,「我父親說了你父親當年讀書可厲害了,當時的郡府的中正官都當眾贊他,妙學深思呢。」
張遙一笑,也不惱。
李漣問道:「張公子,那邊要參加比試計程車子已經有一百人了,公子你到時候一人能撐多久?」
張遙毫不遲疑的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彎下半根。
「半天。」他坦然說道。
劉薇伸手捂住臉:「兄長,你還是按照我父親說的,離開京城吧。」
李漣安撫她:「對張公子來說本也是毫無準備的事,他現在能不走,能上去比半天,就已經很厲害了,要怪,只能怪丹朱她嘍。」
劉薇坐直身子:「怎能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