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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看著時雨的眼睛,盯著黑眸中自己的倒影,最終軟綿綿道:「沒有忘……」
時雨挑了挑眉,眸中情緒依然冰冷,手上的那杯酒,彷彿隨時都可能潑下來。
葉清翎沒有辯解,而是舔了舔唇,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目光不離時雨的眼睛半步。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她軟軟道,「不會有下次了。」
葉清翎撒嬌來得有用,時雨冰寒的臉色總算消融一些。
「和同學聚餐去了?」時雨輕聲問一句,鼻尖輕嗅,卻沒有聞到想像中的酒味,反倒是帶著股果香的沐浴液的味道。
「嘖。」她不悅地虛起眼睛,「連澡都洗了,都沒記得回家。怎麼,在外邊有人了?」
時雨放開葉清翎的衣領,她就順著力道,緩緩地半跪下去,始終抬頭軟軟看著時雨。
「沒有,我……」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小家裡唱歌,有些累了。
話還沒說完,就又一次被時雨打斷。
「算了。」時雨輕拍她的臉頰,「你要敢在外邊亂玩,知道後果嗎?」
「知道的,我不會。」葉清翎軟軟地牽住時雨裙邊,「我心裡只有姐姐,時雨,你……知道的。」
時雨笑著輕哼一聲,像是終於被哄高興了。
她拿著酒杯的那隻手卻越來越近,搖曳的紅酒也離杯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傾倒在葉清翎臉上時,她收手,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走了。」時雨又拉拉葉清翎的衣領。
葉清翎站起來,換好鞋子,安靜地跟在時雨身後,進了電梯。
電梯到第三層的時候,葉清翎忽然輕聲問:「外婆睡了嗎?」
六年前,時雨的父親被她親手送進監獄,判了無期,她母親又早逝,這些年她的身邊,就只有外婆一個親人。
時雨的別墅一共有四層,一二層是客餐廳和各類娛樂房,以及保姆房,三層是葉清翎和外婆的寢室,四層是專屬於時雨的,有一間大主臥,和一間畫室,還有個小花園。
「嗯,睡了。」時雨的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柔和,與方才的冰涼語氣對比鮮明。
葉清翎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到了四樓,葉清翎跟著時雨走出電梯,沒有去臥室,而是進了時雨的畫室。
一進門,就有一股獨特的紙墨味,白熾燈亮著,厚重的藍色窗簾拉著,一時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牆邊的架子上整齊地放著各類工具,畫框、畫紙則沒那麼規整了,隨意地堆疊在四處。
隨意掃一眼過去,就能看見,大多已完成的畫紙上,都是葉清翎的身影。
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跪著的……各種姿勢。
葉清翎有些頭疼。
果然,時雨的氣沒那麼好消。
除了工作,時雨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唯獨有兩大愛好。
一是畫畫,二是畫葉清翎。
時雨以前從不畫人像,直到葉清翎的到來,她逐漸佔滿了時雨的畫紙。但這並不代表她在時雨心中有多重要,而是時雨在有意折騰她。
譬如現在。
時雨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葉清翎一眼,葉清翎就知道她的意思,乖乖脫下衣服,最後只剩下兩件內衣,熟門熟路地走到畫室中央。
時雨從下至上,淡淡地掃了一眼。
白熾燈光下,葉清翎白皙的雙腿修長,肌肉線條流暢。
再往上,漂亮的馬甲線露在空氣中。剛披過肩的長髮有些亂糟糟地散著,明明是隨時可以迸發出無盡活力的矯健身軀,卻因此被襯得有些羸弱,精緻秀氣的臉蛋上,神色也是可憐又委屈的。
像是隻漂亮的,秀色可餐的,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