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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迷迷糊糊中,我以為我肯定是要死了,可沒想到等我醒來一看,卻發現自己真是命大,竟被海濤推到一個不知名的海港。
說是海港,其實該叫做小漁村才更為貼切。我記得那是夏末秋初的日子,對,就是那個時候——風葦草開花的季節。沿著海岸而建的村子裡鋪滿了水邊常見的風葦草,細韌的草稈上綴滿了小小的花朵,海風一吹,白色的花絮如同白浪一般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盪漾開去。就連點綴其中的寥寥幾座破陋的木屋也被帶的鮮活起來,就像一座座船屋恬淡地蕩於浪尖。
木屋邊支起的幾個木架上曬著漁網,可能還附著些魚鱗,所以陽光慵懶地灑上去的時候,便會閃出一點一點的金光,跳躍於風葦草浪中真的很奇妙。
不過,我雖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沒看見一個村民。呵呵,可能是都在屋裡吧,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只看到一隻小黃狗追逐著花絮中飛舞的幾隻粉蝶,跳騰得好不歡快。
當時我是伏在淺灘上,半個身子仍是泡在水中,而背後就是時不時砸過來的巨浪,所以心裡又喜又怕。喜的是死裡逃生,卻害怕隨時又被捲進深不見底的無妄海中。
我拼命地想向岸上爬去,可也許是在海里泡久了,使不上一點力氣。我想大叫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喉嚨裡幹得像火燒,喊了幾聲只引來那隻小黃狗。
我以為過來的救星,急忙伸出手去。哪知道那小畜生因我不是村裡的人,吠了幾聲,對著我伸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本來我就是精疲力竭,這鑽心的疼痛更讓我幾乎要昏厥過去。迷濛中聽得似乎有人叱喝了小狗一句,然後我就真的昏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都已上了藥包紮好,耳邊聽得見濤聲,該是離海岸不遠。狹小的屋子裡只有先前的那隻小黃狗伏在我腳邊,見我醒來,叫了一聲便又趴下腦袋翻起眼睛打量著我,一對狗眼裡清澈得厲害。
我忽然有些高興,便笑罵道,小畜生,你先咬我又救我,敢情是先兵後禮啊!
正說著,忽然門外響起一句答話,呸!你這腌臢小子,罵誰是畜生啊!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姑娘。生得十分小巧,衣著也樸實,小麥色的面板上透出一股可愛的憨勁。
她一進門就對我側臉斜視,嗲怒道,我救了你反而被你罵,早知道還不如把你丟到海里餵魚。
我本是理虧,但見她說話十分豪爽,倒也不生分地和她攀談起來。
言語中知道她叫小漁,自小在這喚作尋夢港的漁村中長大,一家人靠著打漁為生,從未踏出小村半步。
我便投其所好給她講些她所不知道的外面的奇妙事物。她聽得也十分高興,給我包紮換藥、端湯送水,照料得十分細心。
但奇怪的是,她總不正面視我,手總有意無意地掩住左邊面頰,即便是換藥的時候也要命我閉上眼睛不準看她。後來有一次我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她左頰上有一塊巴掌大的硃紅胎記。一張可愛嬌俏的臉就因為這個胎記變得有幾分猙獰。就因為此,她亦被村裡人當做鬼怪一樣叱來喝去。
她見被我識破面目自然是怨怒交加,情急之下想要奪門而逃,卻被我用力拉住。她哪裡知道,在我心中,這個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女子,即便無顏,但在我心中也是貌美如天仙。
捅開最後一層隔膜,我們的感情如同開了閘的水流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幾日下來,已是耳鬢廝磨、私定終身。
待我身體復原,我便想要帶著小漁離開這個讓她覺得屈辱的小村,去治好她臉上的瑕疵,然後再帶著她浪跡天涯,安享餘生。
可在這時,我們遇到一個難題——沒有錢。外面的世界不比這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尤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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