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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興奮,嗓子都沒壓住,顯得格外尖細刺耳。
在兩旁投來的一道道欣羨又魅惑的視線下,侯炳臣一掀袍子,直接上了樓。
才拐了個彎兒,便聽得悠悠的琴聲自遠處飄來,一人隨樂輕輕吟唱著:“玉人彈唱聲聲慢,露春纖把錦箏低按,曲罷酒闌人散……”
聲如鶯啼,驪珠落盤,卻又含著隱隱的哀慼,悠長婉轉,繞樑三日。
侯炳臣站在門邊聽了一會兒,待那人唱罷,這才緩緩推開門。
秋倚樓見得是他,眼中神光一閃,繼而低下頭,起身,對他福了福。
侯炳臣走過去坐下,扶著秋倚樓的手把她也拉著坐下了,笑道:“怎麼自個兒就回來了,叫我好找。”
秋倚樓淺笑,笑容卻含著些悲苦:“水陸道場其間需得身心清淨……”言辭之外的意思便是:自己出身卑賤不堪,怕汙了將軍府的風水。
侯炳臣嘆了口氣:“我都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從不介意你的出身,只要你願意,我便替你贖……”
然而話沒說完,卻被秋倚樓急急打斷了。
“將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忙又壓了嗓子道,“將軍不必費心,倚樓……並不值得您這般掛懷。”
侯炳臣卻不這樣覺得:“你值得……”
秋倚樓心裡一緊,沉默半晌後到底沒忍住說了出口:“倚樓命薄福淺,哪裡能同夫人相比呢……”
侯炳臣一愣:“你知道了,對,你也該知道,是我對不住你。”
“不、將軍不要這樣說……”
侯炳臣搖搖頭:“不,的確是我對不住你,我太思念於她,所以將你當成了慰藉,哪怕明知是假的,有時恍惚間卻還是走不出來。”只要一想到當年在軍中聽得京中傳來一屍兩命的噩耗,哪怕時過境遷,侯炳臣依舊難掩哀慟。
雖然早就知道侯炳臣的心思,自己也本就因著他的心思才會在此,但真由他口中說出,秋倚樓的心口卻還是揪成了一團。
“我沒有對你誠心相待,你不願同我走也是自然。”
這話說得秋倚樓簡直無地自容。
侯炳臣又道:“佛祖本就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人之皮相,不過只是虛妄,但卻人人執念,連我都不能避免,仔細想來,對我亡妻不公,對你又何其公道呢,所以你不必同她相比,這世上本就不該分個高下。”
秋倚樓越聽,這心裡越不是滋味,忍下煩擾,索性起身道:“倚樓前幾日學會了調製一種花茶,喝之可精心寧神,將軍要不要試試?”
侯炳臣抬眼看她:“自然好。”
秋倚樓便從案臺上拿來小盒,也不要丫鬟伺候,徑自替侯炳臣調起了茶來,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侯炳臣直直地望著秋倚樓的背影,眉眼中閃過一絲深沉。
秋倚樓忙完,將茶端到了侯炳臣面前,行走見腳下一頓,險些灑了,虧得侯炳臣眼明手快地攙了她一把。
侯炳臣臉上帶著溫柔地笑意:“怎得有些魂不守舍?”
秋倚樓一呆:“沒、沒有……”
☆、佈置
秋倚樓拿來茶壺;重新又沏了一杯茶,看著那杯中清潤剔透的液體,她手微頓了頓還是遞給了侯炳臣。
侯炳臣接過,輕嗅了一下;笑道:“果然香甜。”
秋倚樓垂下眼:“這茶用的是金盞、葎草、決明子等所沖泡的,有清心明目之效……”
忽的手上一緊,已是被侯炳臣握住了。
侯炳臣拉過她的手指看了看;果然見得其上多了好幾道細小的口子;有些心疼道:“葎草是好東西;只是株身上長有密密麻麻的倒刺;採摘時需格外小心;以後莫要再做了。”
秋倚樓咬著唇紅著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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