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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沒想到短短五天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兒,驚歎之餘,不免有些慶幸。慶幸那晚,能絕處逢生,逃離死地,郭民家這一死,讓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那晚不是小馬緊急殺到,說不得沒命的就是自己。
既然通緝令解除了,薛向這豪華監獄也住厭了,一把抓起小傢伙,抱進懷裡,就招呼眾人一起出了房間,恰逢馬棟樑過來招呼眾人吃午飯。
沒行幾步,薛向就被康銅拉住了。方才人多,兩兄弟就對了個眼神兒,沒尋著空當說話。
薛向跟著康銅到了轉角處,康銅開口道:“三哥,午飯我就不吃了,耽誤了有些時日,我該歸隊了。”
薛向一拍額頭,方才想起康銅今時不同往日,已經是個兵了,先前,招呼康銅過了十五再去嶺南報到,現下已經快出了正月了,真的是耽擱久了。
薛向一拍他的肩膀,從腰裡取下那把黑星m20,塞進康銅懷裡:“小康,這把槍送給你,希望你小子有機會能代我上陣殺敵,為國建功,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保重。”
康銅也不推辭,順手就插進了腰裡,衝薛向敬個軍禮,大步去了。
吃完午飯,薛向辭別胡黎明、馬棟樑,跟著耿福林回到了承天縣,本來耿福林是非要送他下靠山屯的,卻被薛向拒絕了,因為,最後的告別,他想一個人和靠山屯說。
為什麼要說告別呢?原來耿福林在帶來解除通緝令通知的同時,也帶了承天縣給薛向的最新的黨紀處分——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留黨察看半年。
想來也是,薛向潛逃多時,縱算是現在被解除了通緝,可有一點,是繞不過去,那就是他是一個黨員。一個黨員在遭遇不公正對待時,在不被組織理解的時候,就能逃跑?就能潛伏?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這個處罰不是國法,而是黨紀!
………………………。
老槐樹還是那棵老槐樹,土稻場還是那塊土稻場,就連那方被薛向拍塌一角、縠紋密佈的青石磙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可整個靠山屯,也許就這三個地方能讓薛向找到他一年前初到時的感覺了,再朝四周看去,成排的樓房、筆直的水泥大路、冒著黑煙的飼料廠、養豬場前方那高聳入雲的旗杆,隨風飄舞的紅旗,這一切的一切,勾起他的回憶,也帶走了他對靠山屯曾經的記憶。
夕陽西下,大槐樹下,薛向站在青石磙上,召開了他在靠山屯最後一次社員大會,他剛講完最後一句話,打穀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一分鐘,兩分鐘,掌聲經久不息,反而越演越烈。
望著那一張張樸實而熟悉的臉,聽著這似乎永不停歇的掌聲,薛向的眼睛忽然有些溼潤了。他揮揮手,想止住這掌聲,掌聲忽而更加熱烈,似乎要刺破雲霄,充塞蒼穹。
薛向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出口。
…………………………
薛向走上了山崗,最後一次回頭,看著這片村莊,看著這塊他曾為之奮鬥過的熱土,不知過了多久,惠風唱晚,悽絕的夕陽下,薛向扭過頭來,大步朝山崗下行去。
“大傢伙,我們還回來麼?”小傢伙趴在薛向的肩頭,脆聲問道。
“會回來的!”
“什麼時候啊,要很久嗎?我還欠寶二妹一個沙包呢。”小傢伙小手撫摸著蹲在薛向另一側肩頭的小白。
薛向揉揉小傢伙的腦袋,輕聲問:“回去後,你做一個,我幫你寄給寶二妹就好。只是小寶貝,你怎麼不上學啊,就整天跟著我跑麼?”
“哼,才不是跟著你,我是來接小白的。”
“那就好,回家後,你可得好好唸書呢。”
“那你去哪兒?”小傢伙猛地從他懷裡抬起了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緊緊盯著他。
“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