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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的目光才轉到傅雲婉那磕破的額頭上,頗有幾分歉意地說道,「瞧我,光顧著說話,竟是忘了你還帶著傷,紫竹,快去給小姐拿最好的傷藥來。」
不多時丫鬟拿了傷藥回來,方茹親自遞到傅雲婉手中,不免又嘮叨了幾分,「你說說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作踐自己,萬一要是落了疤,悔不死你。」
「多謝母親關心,女兒知曉了。」對著面前絮絮叨叨的嫡母,傅雲婉沒了心思應付,心灰意冷地吿了退。
傅雲婉回了自己的院落,望著冬日裡沒有半分綠意卻處處彰顯精緻的院子,一想到那宸王府如今落敗得還不如她這個庶女的院落,頓覺委屈。
人人都說父親如今發跡了,連帶著家人也跟著雞犬昇天,怎麼偏偏就落下了她,叫她嫁人後竟過得連出嫁前的日子都不如。
如果可以她寧肯在侯府受嫡母的刁難,也不願意嫁進那樣叫人看不到曙光的漩渦中。
就在她倚在院落中若有所思的時候,眼尾卻突然掃到院外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正有個模樣清雋的少年由管家帶路向安置客人的院落而去。
「那是誰?」傅雲婉蹙了蹙眉,低聲向身後的丫鬟詢問。
有眼色的丫鬟見狀,急忙出去問詢了一番,回來回話道,「回小姐,打聽清楚了,方才那位是陸府的表少爺,特意來參加小姐明日的婚宴。」
丫鬟一說,傅雲婉就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那位全家殉國於戰場的陸老將軍嫡孫,也是她親姑姑的兒子,她的表弟陸乘舲。
小時候,他們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那時候父親還在陸將軍門下做驃騎將軍,兩家又結了姻親,時長走動著,後來陸將軍帶領全家包括姑母上陣殉國後,父親就與她的這位表弟生份了,算一算兩家之間竟是有十年沒有來往了,怪不得剛才見著很是面生。
「難為他有心了。」傅雲婉聽罷點了點,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歡喜。
緊接著丫鬟又從手中拿出一張禮單,恭敬遞到傅雲婉面前:「小姐,這是表少爺託人送來的添妝禮……」
丫鬟也清楚傅雲婉不喜這樁婚事,說話都戰戰兢兢的。
傅雲婉接過隨手翻了翻,興致不高地吩咐道,「和其他的禮單放在一起吧。」
丫鬟照辦。
愣神間傅雲婉突然想到她與這位表弟的生辰也就相差了一個月,忙招呼一位丫鬟上前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表少爺可曾婚配,若是已成婚,我們還需補上一份回禮。」
丫鬟領命,不一會就問詢清楚,老老實實說與傅雲婉,「回稟小姐,表少爺並未婚配。」
傅雲婉頷首,頗感慨道,「也是,他家如今一個大人都沒了,這婚嫁一事怕是連個張羅的人都沒有。」
正說著,突然起了風,翻起了她前幾日落在院中亭子裡的話本。
目光一撇,好巧不巧,話本正好翻到聖君誤打誤撞,巧娶蕭郎這一回,讓傅雲婉陡然一徵,一個可怕的念頭猛然在心底滋生。
謝安瀾進了勝安賭坊,別看賭坊外面的大街冷冷清清,賭坊裡面卻是火熱得緊。
各色各樣的人混在裡面,魚龍混雜,不覺違和反而還顯得挺和諧。
一張張賭桌上都圍滿了人,全都緊盯著莊家手中的牌或骰子,或緊張或興奮的早就忘卻了自己的身世,眼裡只有輸贏。
「宸王殿下!」
就在謝安瀾正繞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古代賭坊的時候,一位面目和藹的中年男子穿過嘈雜的人群,拱手來到了謝安瀾面前。
謝安瀾認得此人,正是這勝安賭坊的掌櫃李有乾,人如其名,很有錢。
「李掌櫃。」謝安瀾也勉強打了個招呼。
聽見謝安瀾禮貌的稱呼,李有乾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