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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球就開始爬。
坐到從下面就找好的樹杈上,沈與爾捧住一顆在太陽下青到發亮的小蘋果,摩挲半天,才從樹枝上摘下來,塞到嘴邊咬一口。
“好酸!”
她閃了閃睫毛,一陣倒牙,嚥下去又覺得酸裡還有些甜,忍不住又來一口,這種純天然又漂亮的東西,無法拒絕。
點著食指數了數,附近勉強可以夠到的差不多十多顆,她決定都弄回去分給剛才餐廳裡的幾個。可就這麼伸長胳膊往下邊草地扔到第8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
她匆忙把腿縮回來,蹲在樹杈上,又覺得不妥地抱住一顆最粗的樹枝,哭都哭不出來,叔沒說酒莊裡養了大傢伙,還是兩隻!
它們就蹲在下面,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黑到發亮的背部,跟張開的嘴巴里尖銳的牙齒。她將食指在嘴巴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雙手合十做了幾個揖,放低了聲音,跟它們打商量:“乖,別衝動。”
下一刻,“汪汪”兩聲,一個比一個響亮彪悍。
沈與爾下意識就捏著耳朵閉眼,心尖都是一顫,眯開一條縫,要瘋!
“你們……你們別往上撲!”她蹲在樹上欲哭無淚地跟兩隻傢伙瞪眼,默默數了數,第四次要交代到大傢伙手裡。
她乾脆又爬高了一枝,略細的枝條開始像皮筋一樣上下襬動,驚的她又匆忙溜回去,腿發軟地跪坐在樹杈上,抱住上面的用臉貼著,眼角不住撇下來弱搓搓觀察情況。
忽然遠遠就聽到一陣車子的聲音,她激動地快哭出來,伸長脖子眼巴巴望著,開口喊:“哥們兒,幫,幫個忙!”聲音都顫巍巍的。
車裡人略困惑。
她眯起眼睛這才發覺是一個棕色面板的人,於是用英語重複一遍,態度誠懇極了。工人放下葡萄車,慢吞吞走過來,她就望著那人的腳步,急一下再急一下。
樹底下,大傢伙警惕地瞅了瞅來人,片刻就放鬆,繼續抬頭盯住樹上的人。沈與爾不滿地直拍樹幹:“你們……過分啊!”
工人開口:“小偷?”
她連忙擺手。
“那怎麼在上面?”
“我是……”她抽了抽嘴角,咬咬牙狠狠心丟人就丟人,說“我是陳先生的太太。”
工人聳肩:“抱歉,我是新來運葡萄的,不能確認。”
“別!走!”沈與爾伸長手,訣別一樣慘兮兮喊住他,指著後面建築,“麻煩去找小七也成啊,就是那個……”她比劃了一下身形,“那個特別高壯的,臉上三道刀疤的。”
工人說,OK。
膽戰心驚聽下面大傢伙狂吠了約莫十分鐘,他的聲音遠遠傳過來的時候,她的耳膜朦朦朧朧好像幻聽一樣,不怎麼確定地轉頭,眉毛一下子就撇下來,一臉衰樣。
帶著哭腔,她可憐巴巴,回他:“叔……”
他就站在花壇邊,在恰到好處的陽光裡,輕聲跟她說:“別怕。”頭髮還任意搭在額前,顯然剛睡醒就出來的模樣。他對小七偏偏頭,小七一聲口哨,兩隻傢伙顛顛地跑到他們跟前,趴在那兒邀功一樣一個勁兒搖尾巴。
他說:“先牽住。”
小七給它們套上兩條漂亮的鏈子,牽在手裡。鏈子一看就是這個酒莊主人的風格,精緻的藝術品。
陳顧返眼睛裡都是這個窩在樹上面的小朋友,知道她最怕什麼,神色間難得溢位急迫的情緒。他說:“是的,我太太。多謝你,今天你可以休息,工錢加倍。”
說著,他穩穩走過去,站在樹下,抬手對她笑:“小爾,跳下來,我接著你。”
沈與爾毫不猶豫撲過去,接著就被他強有力地托住腿側抱在身上,她環住他的脖子,眉毛依舊撇著:“叔,你怎麼沒說有兩隻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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