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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捏緊她的兩個鼻孔,嘴對嘴為她做起人工呼吸來。他知道,她不過是急怒攻心,心跳暫停,出現假死,只要氧氣到了,人會慢慢清醒過來。李世民等看得呆了,這是什麼診病之法?
還別說,真管用,長樂逐漸醒了過來。
薛楓鬆了一口氣,說,“陛下,請派人用醋煮雞蛋一枚。”
李世民擺擺手,長孫無忌派人去了。一會,蛋端來,薛楓用湯勺舀起一小勺醋,給長樂灌了下去。長樂其實早已清醒了,早在薛楓捏緊鼻孔為她做人工呼吸的時候,但一直閉著眼沒睜開,平生第一次與男子的“接吻”,那種新奇和甜蜜,那種心跳和顫動,讓她迷醉不已。直到薛楓親自給她喂醋的時候,她才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這個英俊而不凡的青年一眼,心裡哀傷地嘆息,同樣是男人,怎麼差別就這樣大呢?
眼睛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站立的惶恐不安的長孫衝,她極端厭惡地閉上了眼睛。
“陛下,公主已經無礙,臣先告退了。明日,臣再配藥為公主送來。”薛楓躬身一禮。
“好,愛卿辛苦了,長樂,你好好休息,朕也回去休息了。”李世民點點頭。
“不,父皇,我有幾句話要跟父皇單獨說。”長樂突然睜開雙眼,急促說道。長孫無忌父子面色大驚,但也只好隨眾人一起退下。
“父皇,你把孩兒許配給長孫衝,您可知道,孩兒13年來過得是什麼日子嗎?”長樂心中一苦,眼淚奪眶而出。
“長樂,你與長孫衝不和諧嗎?”李世民早已猜測到了什麼,但作為一門政治婚姻,他考慮得更多。
“13年來,女兒生不如死。直到現在,女兒仍是完壁之身,父皇你可知曉嗎?”
“什麼?!”李世民差點沒暈了過去,13年了,長樂居然還是處子?
“倘若如此倒也罷了,可長孫衝既無上進之心,也無報國之才,女兒很是心痛。今晚,他外出鬼混,女兒說他兩句,他居然當著舅父的面,與我動起劍來。女兒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什麼都想開了,如果父皇再棄長樂於不顧,女兒必將自殺以求解脫。”長樂哀傷的聲音,讓李世民心痛之餘有多了幾許愧疚。
沉吟半響。他低沉地呼道:“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快步走了進來,跪倒,“陛下!”
“長孫愛卿,朕與愛卿,患難與共數十年,朕之江山,有你長孫一門的一半。”李世民緩緩說道,“正因如此,朕才將長樂許配給長孫衝。本意是希望下一代能夠相親相愛,綿延我大唐千秋萬代之血脈。然而,現在看來,朕似乎錯了,他們過得並不幸福。作為為人父母,無論是朕,還是愛卿,都希望兒女過得幸福一些,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長孫無忌身子顫抖了兩下,漸漸平靜下來,“臣知罪。臣明白該怎樣做了!”說完,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筆刷刷寫了一張紙,然後雙手奉上。
李世民接過一看,是一份放妻書。在中國歷史的多數時期,女子一直是處於“被壓迫”地位,很多朝代婦女沒有離婚自由,男子可以任意“休妻”、“出妻”,女子卻只能忍受。同時,女子被“休”、被“出”,被認為是奇恥大辱,改嫁更是“喪失貞節”。但在唐朝,婦女地位極高,夫妻之間提倡“好合好散”,而“放妻書”就相當於後世的“休書”和現代社會的離婚證。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不如各還本道。願公主殿下相離之後,重梳嬋鬢,美婦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才德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看完這份放妻書,李世民的面色變得和緩一些,“愛卿放心,雖然做不成兒女親家,但朕對長孫一門的恩寵是不會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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