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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停著裴子恆的車,他拉開車門將桑楚風扔進去,戚溫暖緊隨其後坐在裡面,小心翼翼捧起舅舅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
紀梓珂盯著她這一系列動作,裴子恆也看在眼裡,他拍拍副駕駛座的梓珂肩膀,無不感慨道:“老兄,看見沒有,什麼叫做重色輕友?”
戚溫暖這才想起來紀梓珂的頭部受傷,忙問道:“紀大哥,你的頭怎麼回事?”
“沒什——”
他還沒說完,裴子恆就冷不防插話到:“你懷裡那個傢伙開著一輛路虎去撞他,直接把他的車鏟飛了。”
戚溫暖張大嘴巴,忽然想起來兩人之前所說的那句“碰碰車”。
桑楚風是有多狠?她盯著紀梓珂胡亂包紮的頭部,過了半天才低聲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跟你沒關係。”紀梓珂沉聲道,“不要把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在裴子恆自己的宅院前停下來,他一個孤家寡人,偶爾帶臨時女友回來過夜,一個人住在一棟空蕩蕩的宅子裡,難免有些缺乏刺激。
兩個男人合力將桑楚風搬下車,戚溫暖寸步不離跟在旁邊,紀梓珂先是幫桑楚風止了血包紮了頭部,包紮的時候裴子恆那位所說的朋友趕到了,是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教授您來了。”裴子恆畢恭畢敬,“患者在沙發上,您看一下。”
老教授點了點頭,皺眉看了一眼問:“他昏迷了?”
“帶回來的時候遭遇了一點反抗,實在迫不得已就打爛了他的頭。”裴子恆賠笑,“要不先把他捆起來,等他醒了再催眠?”
“如果是已經昏迷的話可以用另一種辦法,沒必要非得等他醒來,只要在他做夢時給予誘導,一樣可以誘出他的第二人格。”老教授解釋說。
“那麼我們就動手吧。”裴子恆示意,兩個人合力將桑楚風搬進客房中。
戚溫暖原本也想跟進去,豈料卻被關在門外。
她裹著外套在走廊焦急不安地踱步,不知道等著她的會是什麼。舅舅能回來嗎?桑楚風會不會從此突然消失?這計劃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片刻之後,紀梓珂第一個出來了,他見她寸步不離守在門口,拍拍她的肩膀說:“別擔心,那位教授是美國一位久負盛名的心理學教授,是子恆的導師。”
“唔……”戚溫暖點點頭,眉宇之間掩飾不住擔憂神色。
紀梓珂不再說什麼,而是進了另一間客房浴室洗了澡。他遍體鱗傷,戚溫暖的無暇過問讓他心裡有一點遺憾和難過。
那小丫頭滿腦子都是桑楚瑜啊……
算了,他自嘲地笑笑,能幫得上她的忙已經很不錯了,不應該奢求太多。
洗了個澡,處理了身上大大小小擦傷,出來時他看到戚溫暖已經換了個姿勢,從走來走去改為坐在門口地板上,眼巴巴盯著門看。
見他回來,她視線轉了轉。
他寬大的西裝套在她身上,顯得她愈發嬌小可憐。
紀梓珂笑了笑,隨手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啤酒一罐果汁,啤酒給了自己,果汁給了她。
“他們要是在這裡待一晚上,你就在門口坐一晚上?”
戚溫暖接過果汁,點點頭。“桑楚風他……”紀梓珂欲言又止,好半天后才謹慎措辭,“他真的沒傷到你嗎?”
“沒有。”戚溫暖垂下眼簾,“我當著他朋友的面甩給他一巴掌,然後他還了我兩巴掌,沒有了。”
“我進門的時候看到他在換衣服。”
“他是本來想做點什麼的,可是最後沒做……”戚溫暖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好。”紀梓珂看出她的尷尬,“我還以為來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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