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他而言,竟像過了72年。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他笑了笑,這也是小時候她教他的,原來這首詩的意味竟在這裡!
他拿起手邊的電話,又放下,緊緊握著,又拿起舉在眼前,愣了一會還是放下了。他總是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或者說,他根本放不下的,是自己那可憐的面子。
男人總是需要點自尊的,他這麼安慰自己,那天本就不是他的錯,他只是開個玩笑,再說也已經賠了不是,這小丫頭何必如此敏感,一朵花也要定他和他一家人的罪?
他推開窗子,深吸一口氣,外頭的空氣裡飄著風雨之前的沉悶與潮溼的土腥味,遠方的天罩著一片黑壓壓的雲,大地像是要喘不過氣來。聶宏駿又開始在窗邊發愣,心早就不由自主的飄去了她身邊,他不自覺的開始想,她現在在做什麼,這三天她都做了什麼,她見過什麼人,她賣掉了幾本書,還是她乾脆把店門一關,窩在屋子裡跟他一樣生悶氣?
阿龍敲門進來,身後跟著公司的財務人員和各部門經理。他回過身看了一眼,勉強點點頭,幾個人便聚在他桌前開會,挨個彙報著近期工作狀況和公司運營情況。
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是木然的點著一根菸,用菸草味掩蓋他漫不經心的狀態。業績稍有下滑,對手步步緊逼,市場競爭殘酷……這些他都不在乎,對於這些,他有完全的自信和把握,他有絕對的實力和膽魄,他知道天下是屬於他的,只是暫時被別人分割去一部分……
然而對於她,他竟有幾分膽怯,天下是他可以抓得到的東西,而她卻像是一陣風一朵雲,或者說是那一盆嬌豔的杜鵑花,他不知道花蕊的顏色,不知道花期的長短,剛要湊過去,花兒卻合上了花瓣,據他於千里之外。
他根本摸不到她的心,即使有從小的情分,可他卻自負過了頭,以為是瞭解她的。他的人生,第一次活的這麼沒有力量。
桌邊的人們漸次離開,屋子裡的菸草氣息也淡了下來。阿龍走到他身邊,輕笑道:“駿哥,這幾天有心事吧?”
他撇撇嘴角,說道:“沒有。”
“我在駿哥身邊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的。”
他歪過頭,嘴巴稍稍一挑,不屑的一笑,似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隨意問道:“哦?那你說說,你看出什麼來了?”
“駿哥……是為了那位方小姐吧?”阿龍立在一邊,畢恭畢敬,卻又露著幾分笑意,“駿哥,其實從前段日子你叫我找人去打掃大嶼山那間鋪子,然後把方小姐接過去,再到後來你幾乎天天都往那裡跑……我早就看得出來,呵,如果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怎麼在駿哥手底下辦事?”
聶宏駿稍顯尷尬,輕咳一聲,忙用水杯遮住了臉。自己做的太明顯,還要怪別人眼力太好嗎?阿龍更覺好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大老闆,如今卻像個戀愛中患得患失的小男人,他走上前,拍拍聶宏駿的肩膀,又指了指他桌上擺著的一張方若軒的照片,對他說道:“駿哥,剛才開會的時候,你的眼睛可一直沒離開這呢!”
“哦……”他慌亂的調整自己的語氣,可內心那自然流露的情感,卻像衝破堤壩的洪水,怎麼都掩飾不住了。
“駿哥,我先出去做事了。”阿龍正色道,“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量吩咐。”
“好。”聶宏駿點點頭,淡淡的應聲。
阿龍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住,背對著他低聲說:“駿哥,我跟方小姐見過的次數不多,不過據我的觀察,她是個好女孩。如果錯過,那真的是可惜。”
他微笑著,知道這個跟隨了他多年的下屬是一番好意。辦公室的門被視窗的風一吹,“砰”的一聲關上,聲音不大不小,響徹整個走廊,似乎也是在他空蕩的心上扣了一下。
他拿起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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