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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是”。
兩人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在那件事情後降到了冰點,從此,聶重之在蔣正楠的交際圈裡頭消失了。
蔣正楠雖然惱恨聶重之,不想見到他,但私底下還是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畢竟是多少年的兄弟了,情同手足,打斷骨頭還邊著筋。
在聶重之破產前的半年,楚隨風、祝安平、路易周等人還約他吃飯。楚隨風待大家一坐下,就說明了這次飯局的目的:“聶那邊的情況很不妙,各大廣告商紛紛撤出,如今的瀏覽量和點選率下跌至谷底。根據可靠訊息,他公司賬務方面已經入不敷出了,這樣下去,絕對撐不過半年的。要不,我們兄弟幾個跟他要點兒股份,也嚐嚐做做電商新貴的滋味。”
大家都毫無異議地表示同意。路易周不知道知道原委,嘆了一句:“不知道他這幾年在哪兒受刺激了,自暴自棄,完全不管公司的動作。這傢伙是自己在玩死自己!”
祝安平這個過來人抿了口酒,沉聲道:“可以令一個男人這麼自暴自棄的,除了事業就是感情。聶重之早幾年的身家可絕對是在你我之上的,排除了事業,那麼……”祝安平挑了挑濃黑眉峰,意思是不用再說下去了。
路易周聞言則“哈哈”大笑:“祝,你搞笑了吧?我可從沒聽說聶談過什麼正經戀愛。”祝安平聳聳肩:“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再怎麼說我也是過來人。”說罷,他目光憐憫地瞅了瞅路易周,“路,上的山多終遇虎。你也該消停消停,正正經經找一個人了。”
路易周邪邪地笑,嘴角都飛出了臉頰,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行。真到那一天,兄弟我親自去三元擺上幾桌,跟你請教請教。”
楚隨風瞅了瞅祝安平,懶懶地道:“這世道,身邊的女人確實是比蝗蟲還多。不過適合做老婆的,不是太少,而是根本沒有。你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奶奶的,結兩次婚,老婆還是同一個。祝,你是我們這幾個人中的奇葩啊。來,兄弟們,我們為身邊的這朵奇葩幹一標。”
聚會後的第二天,楚隨風便找了聶重之談注資的事情,但是聶重之斷然拒絕。不久後,聶重之的公司便申請破產程式。可以說,他們兄弟幾人是眼睜睜地看著聶重之一步一步走向破產之路的。
當他公司宣佈破產之時,聶重之委託拍賣行拍賣了個人名下的所有資產,按比例償還公司所欠但本不用個人支付的債務。之後,聶便之便如泡沫般從洛海消失,無人知其行蹤。
想不到居然是在寧城,還無巧不成書地被璇璇遇見了。
蔣正璇把小陽臺上的衣物收了,擱在沙發上,開始整理起來。偶爾抬頭瞧廚房裡在洗碗收拾的聶重之,只覺他動作熟練,倒像是以前經常做一般,心中覺得納悶不已。他什麼時候做過這些?
疊衣服這種小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也不容易。蔣正璇從小到大沒整理過男人的衣物,就算他大哥蔣正楠的也沒有,於是翻天覆地地試。
聶重之從廚房出來,看到的便是這個場景。蔣正璇彎身在疊他的長袖襯衫,專注認真地這樣翻,那樣疊,邊疊邊琢磨,大約是沒做慣,所以並不利索。這一細小的發現,讓聶重之莫名其妙地歡喜了起來。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就這樣地瞧著她替他收拾衣物,讓時間從身邊無聲無息地溜走。
見聶重之一直在小廳裡磨蹭,蔣正璇以為他又擔心自己會隨時離開,於是抬頭朝他:“快去睡吧,我不會走的。疊好了衣服,我也要去補眠了。”
她的聲音清潤甜美,似和煦微風,吹散了聶重之患得患失的不安焦灼。她親口說了,她不會走的。
他彷徨擔憂的心在那天一刻終於有了一點兒踏實的感覺。他走進了房間,在房門處又轉頭望了望蔣正璇,只見她低著頭,整個人柔和婉約得猶如畫出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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