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4 頁)
我下車,笑著說祝您新婚愉快。
他微微頷首,我以為就此作別,不料他亦下車,伸出手來將我摁進懷裡,&ldo;噓,別說話,求你。青青,讓我以為你回來。&rdo;他閉著眼,睫毛輕輕顫動,彷彿經歷一場絢爛浮華夢境。
&ldo;青青,青青‐‐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把我的命也帶走……&rdo;
&ldo;我不是夏青青。&rdo;
&ldo;好,你不是。&rdo;他捧著我的臉,彷彿哄一個耍小性的孩子。
我正慌張,而他只是親吻我嘴角,似晚風輕柔,&ldo;晚安,做個好夢。明天記得準時來參加婚禮。&rdo;
不再多話,即刻轉身往樓道里跑,這一夜如何能安。
第二天秦暮川奉獻世人一場瘋狂演出。
城中所有媒體都到場,大廳中心,婚宴主持人開著無聊玩笑,秦暮川一臉肅穆,與此番熱鬧景象格格不入,夏凝霜依舊是嬌媚入骨的美,若我們不曾相識,我一定認為她是池中風荷,潔淨到近乎透明,彷彿一碰就碎。
她笑著,倏然若青蓮盛放。靜靜倚靠著秦暮川頎長身軀,世人都讚嘆,多完美一對璧人。
酒宴奢華到極致,場面宏大嘈雜,同桌有人笑,土包就是土包,發了財得了勢依然是暴發戶姿態,只差扯起嗓子對全世界喊,老子就他媽有錢!
可笑。我想起秦暮川的話,窮時被你們踩在腳下,成事後依然入不得你們的眼。夏青青,你以為你是誰。
這句話是為反駁我對柳曼姿的鄙夷,他那時多像自由主義戰士,苦口婆心向我灌輸人人平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類思想。
傻瓜,世界何曾公平過。
不必想,爺爺一定不會出席,他恨透了秦暮川。從前養來看門逗樂的一條狗,如今肥壯了,反咬你一口,生生剜去一塊血肉,這口氣誰能吞得下去?最無奈是他再也奈何不了秦暮川,只能躲在家中兀自生悶氣。
女兒出嫁,夏桑榆亦不露面,熟人只見得秦姍姍一位,濃妝艷抹的黑心巫婆,作為新娘的母親出息,蛇鼠一窩,好不要臉。
主持人真可憐,獨自一人在臺上裝歡樂,二到極限。
我不該眨眼,錯過夏凝霜突然間的抽搐與顫抖。油頭粉面的主持人被嚇得跳下臺去,夏凝霜無暇的臉孔因疼痛而扭曲猙獰,再站不穩,跌落在地,匍匐於秦暮川腳下,仍在努力地爬起來,抱住他的腿,張嘴苦苦哀求。我這一桌離得實在遠,聽不清說的是什麼。記著賓客一時間都興奮起來,婚宴似煮沸的水,人聲鼎沸。記者們端在手裡的長槍短炮瞬間運作,閃關燈不斷,令人不停扎眼。
有人說,這八成是犯癮了。
作為一個被毒品坑害的過來人,我秉著以過往經驗判斷現實情況的科學發展觀,動作迅捷地站到椅子上觀禮,一對新人仍保持著一站一俯趴的姿勢,夏凝霜似原地生出的藤蔓,死死纏住秦暮川腿腳,眼淚鼻涕統統流出來,哪還有半分美麗可言,痛苦得彷彿下一刻就要死去。而秦暮川眼神冰冷,從高出俯瞰著或者說享受著她的絕望,最可怕是嘴角淺淺掛著溫柔笑意,讓人誤以為這一切稀鬆平常,他是深愛妻子的完美丈夫,他洗淨雙手,什麼也沒有做過。
無人上前嘗試阻止這一切。
夏凝霜已經扭成一團,於他腳下,重重地一個接一個瘋狂地磕頭,大聲喊,&ldo;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再給我一針……暮川哥哥,我只要一針,就一針&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