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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就派人去。”那個筆帖式屬於鑲藍旗,端華原是他的旗主,不免有香火之情,所以照應得還不錯。
“慢著!”肅順一躍而起,環視問道:“有筆硯沒有?”
載垣和端華一時還弄不明白,他要筆硯,作何用處?那鑲藍旗的筆帖式,類似的事,見得多了,反應極其敏捷,陪著笑說:“跟中堂回話,你老人家要別的,譬如要一點兒穿的、吃的、用的,不管怎麼樣,那怕是上頭怪罪下來,我全認了,可就是一樣,不敢伺候,片紙隻字不能帶出去!那是砍腦袋的玩意,我不能陪著中堂玩兒命。”
前面的話都好,說到最後不動聽了!肅順厭煩地揮一揮手,把張太白臉轉了過去,什麼也不屑理睬。
窗外的人,見此光景,隨即走了。肅順聽得步靴聲遠,才回過頭來,臉上依然是繃著臉,微鎖著眉,滿是那種倔強不屈,準備接受任何挑戰的神氣。載垣和端華,一直是隨他擺佈的,看見他這神情,信心大增,眼中不由得又流露出殷切期望的神情。
“別忙,他們想弄死我,沒有那麼容易!”(未完待續。)
二十二、同治之意(上)
“一、大行皇帝彌留時,面諭載垣等立皇帝為皇太子,並無令其贊襄政務之諭,乃造作名目,諸事並不請旨,擅自主持。
二、御史董元醇條奏皇太后垂簾等事,載垣等非獨擅改諭旨,且於召對時當面咆哮,目無君上。
三、每言親王等不可召見,意存離間。
四、肅順擅坐御座,進內廷當差出入自由,擅用行宮御用器物。
五、內旨傳取應用物件,肅順抗違不遵。
六、肅順於接奉革職拿問諭旨以後,咆哮狂肆,目無君上。
七、肅順扈從梓宮回京,輒敢私帶眷屬隨行。”
文祥的聲音在殿裡響起,“端華載垣肅順三人,凡此七項大罪,內閣和軍機商議了一番,議定是凌遲的刑!”
葉赫那拉氏合上摺子,微微皺眉,“凌遲?會不會太重了些?”
恭親王連忙回道,“論他們的罪名,凌遲處死也不冤。如今太后要加恩減刑,也未嘗不可。”
“還有那事,問清楚了沒有,是不是他們三個派人忤逆作亂的!?”
刑部尚書趙光啟奏,“微臣查了肅順端華載垣三人的書信以及人員隨從,並未發現有疑似之人,且三人均否認此事。”
葉赫那拉氏不悅,“如此一來豈不是查無實據?罷了,這些罪也夠他們受的了!”
“是,還要請示太后,抄了肅順的家,書房一個匣子裡都是他與亂黨之間的書信,”恭親王睨了一眼站在班裡瑟瑟發抖的陳浮恩,“奴才不敢多看,太后的意思是?”
“封條,拿到內閣去燒掉,看過的人不許外洩,”葉赫那拉氏當機立斷地說道,“前日皇帝已然下詔。只誅首惡,餘者無罪,往日之事一概不究,從今個起。”葉赫那拉氏環視眾人,坐在炕上顧盼生姿,“新朝新氣象,皇帝需以寬仁待人,不搞株連九族的老故事了。既然大家議定好了,載垣、端華、肅順,”皇太后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得極慢,“三人斬立決。”
大家似乎都騷動了起來,皇太后繼續問道,“其餘五人呢?”
“革職,充軍新疆。”
“減一等,革職就行了,和氣致祥,”皇太后又問。“新年號定了沒?”
“回太后的話,”周祖培稟告,“臣等定了‘同治’的年號,還請太后定奪。”
十月初九登極,必須詔告新帝的年號,“祺祥”二字,早經決定取消。周祖培主張用“熙滷或者“乾熙”又不為恭王所喜,於是經文祥、寶洌А⒉茇圭�熱斯餐�桃椋�飭恕巴�巍繃階鄭�餮�詬蟮囊餳�A�蘢媾嘣諛凇4蠹葉妓嫡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