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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又說。
第三章 還是家裡好2
龍龍是文光鬥師父的孫子,大名叫羅立,是發小,是師兄,更象兄弟。
文光鬥聽到這個訊息,樂壞了,急著想去師父家。
吃罷午飯,文光鬥先到大伯二伯家去了一趟,幾位老人見到他都很高興,詢問了學校裡的情況,又問了問回來後的工作安排,大伯又給四姐夫打了個電話,讓他關注著他們這批公務員的工作事情。二伯仍是忙碌,似乎永遠沒有閒下來的時候,在文光斗的印象中,他手裡永遠都有活要做,不是幹這就是幹那,除了趕集作小買賣,就是到田裡忙農活。
姥爺半年沒見,感覺老了很多,他一輩子生活在農村,永遠帶著那種謙卑、和藹的笑,讓文光鬥在許多時候都想到羅中立的那幅著名油畫。
師父則在另一個村莊,平原地區的村莊離著都很近,騎腳踏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
說是師父,其實應屬於文光斗的爺爺輩,老人姓羅,已經將近八十歲了。他個頭很高,至今背不駝,腰不彎,年輕時,在東北做小買賣,靠一身拳腳功夫在哈爾濱打出名聲。回鄉後,靠炸油條為生,他炸的油條個大鬆軟,脆焦香甜,文光鬥小時家裡窮,沒少吃師傅的油條。現在盛油條都用塑膠袋,以前沒有那個條件,都是師傅帶著他們師兄弟到山上割馬鐮草,那是一種長得象韭菜的植物,但比韭菜細,也高很多,堅韌很多,曬乾後象寬邊麻繩一樣,用來捆油條正合適。
割草空隙,在草地上,平時放學,在打麥場上,老人把一生所學的洪拳全部傳授給這些弟子們,其中尤其以文光鬥和老人的孫子羅立最討老人喜歡。兩人腦子都很聰明,別的師兄弟學幾遍十幾遍才能記住一個招式,兩人一教就會,老人對他們自然偏愛,要求也更嚴格。月光下的打麥場上、山坡的草地上、老人家的庭院裡,都留下了兩個人練功的足跡與汗水。
文光斗的父親是教師,羅立的母親也是教師,而且都在一個學校,平時羅家有人身體不舒服或是扭骨動筋了,文致遠都會過來調理一下,因此兩家的關係很近。
文光鬥與羅立由於家裡大人走得近,關係較其它師兄弟也好得多,再加上兩人年齡相仿,趣味相投,平時,老人常讓兩人一起站樁,相互比試,互相切磋,有時,文光鬥學完拳就不回家了,直接與羅立在老人的大炕上就睡著了,第二天,再一起吃了飯去上學,關係好得象親兄弟一樣。
文光鬥上高中時,羅立沒能考上,就當兵去了,兩人只能在羅立探親回來見上幾面,在一起說說部隊與學校裡的情形。上大三時,羅立復員後去了廣東,暑假春節都沒回來,老人和羅立的父親都不知他在廣東具體幹什麼,但電話裡聽到文光斗的聲音依然很興奮,熱情地邀請他去廣東玩,文光鬥有意想去,卻因種種緣故沒能成行。
羅立的性格,繼承了老人陽剛不屈的一面,有正義感,但身上也有他母親文靜的一面,乍一看,誰也不信這個一米八長得很斯文的小夥子拳術在身,而且當過偵察兵。
農村的大門白天一般都不關,到了老人家門口,從門外遠遠看去,可以看到老人正在院裡喝茶,那是用幾個石碾子堆到一起的簡易石桌,小時候就有,文光鬥與羅立經常放學後在上面做作業,院裡的老葡萄架上藤蔓相連,累累垂垂,把太陽遮在院外,在院裡灑下一片蔭涼。
“師父,我回來了,”還沒進院,文光鬥就大聲說。
“光鬥回來了,快進來。”老人看見進來人,趕緊站起來,他穿著農村老頭都愛穿的那種純棉的老式套頭短袖,身板還是那麼硬朗,看不出絲毫老態。
“師父,半年沒見,你一點都沒變。”文光鬥說。
“變,往那變,師父都這麼大年紀了,再變就變到墳裡去了。”老人樂呵呵地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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