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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說得對。女孩子用這名字,的確很粗俗。洪教授啊,那就請您為挑個秀雅的名字,使我這個東施,也能效顰西施,頻添幾分秀色。”
洪鷁見長川姿容婉麗而又柔情似水,就像喝了滿滿的一杯茅臺,熱血頭上湧,濃情心底生。長期來,他那鏽跡斑斑的思維機器裡,注進了愛情的潤滑油,消除了剛才十分尷尬的磨擦,才又快速轉動起來。他眉目開始傳情,臉上現出微笑。往日旁徵博引、談笑風生的翩翩的學者風度,才又再度出現。他十分詼諧地說:
“長川啊,你的名字與你哥的名字長風對換一下正好。‘風’,風光、風采、風韻,多麼富有詩意。而‘川’嘛,有兩種解釋,‘一馬平川’的‘川’是平原。平原廣袤,任你馳騁,英雄有用武之地。所以屈子名‘平’字‘原’。你哥用上,能顯出男子的奇偉,英武,而你用它,女性特有的秀美,就喪失殆盡。好像將一株嬌美的名花,錯植在沙漠裡,大煞風景,多麼可惜。當然,‘川’還可以解釋為河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句中的‘川’,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一般人對這種解釋比較陌生。‘春來江水綠如藍’綠水更能顯現女性的柔情。循這層雅意,我贈給你一個名字曰‘芳’。崔顥《登黃鶴樓》詩中有句:‘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把‘川’與‘洲’連在一起,我就叫你‘長芳’,字‘芳洲’。麗日當空時,滾滾滔滔的長江裡,浮現出一個‘芳草萋萋’的綠洲,多麼富有詩情畫意!雅號麼,那就叫‘天涯芳草’,你看行嗎?”
“點石成金,一個詞義陳舊的名字,經您一點釋,就產生了新意。今後您就叫我‘芳芳’或者‘芳洲’吧。”長川揚頭嫣然格格一笑,炯炯的目光像特強的磁力線,緊緊地栓住了洪鷁以往的那顆冷鐵似的心。讓他的心頭顫顫嫋嫋,一時癢,一時麻,一時熱;臉上滾燙滾燙,一時紅,一時白,一時又傳電。她暗暗地察覺到自己投去的‘木瓜’,得到了‘瓊瑤’的回報。她已得了隴,可以‘望蜀’了。便嘟著嘴,挑逗地說:
“老師,你叫我芳芳,芳芳,那麼,我叫您什麼呢?”他仄著頭,望著天,似乎沉浸在認真思索深海里。她像個潛水的野孩子,突然浮出水面,昂起頭,天真地說,“有了!有了!我就叫您‘憶’,‘回憶’的‘憶’,我白天憶,晚上憶,天天月月年年我都憶。您說,好嗎?”長川覺得自己借題發揮,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十分得意,眉目間展現出春天般的燦笑。但隨即又覺得自己的話已越過了師生的國界,心裡害臊,臉上發燒,她立刻羞澀地低下了頭。
“你有了字號,我也有個字,叫‘文舟’,還有個綽號,叫‘海初消悶’。芳芳,今後你就叫我‘文舟’吧。”長芳的挑逗的話語和嬌美的羞澀,像兩片柔軟美麗的孔雀羽毛,在輕輕地輕輕地撩撥著他的心,他只覺得心裡甜甜的,周身癢癢的,有一種怪怪的說不出的舒服。好像時光逆轉了,他又回到了孩提時代。他像在與自己鄰里的耳鬢廝磨的小妹妹們,悄悄地訴說甚麼秘密。話語柔軟得像絲綿,眉眼飛轉,恰似輕盈的蝴蝶。
兩股淙淙的溪流穿過崇山峻嶺,終於交匯到一起來了。師生之間的高牆終於推倒了,她的心終於能和自己景仰的偶像貼在一起了。過去的兩年,文舟的每次講課的新奇材料,新穎的觀點,精闢的分析,振聾發聵,讓她銘刻在心。古代黃河流域竹子多,因為治理黃河取土,用過竹編的箢箕;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趙武靈王被兒子圍困,只好羅雀掘鼠充飢;漢族人會穿褲子,是從蒙古人那裡學來的,因為匈奴人騎馬,不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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