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4 頁)
雖然池中偉不喜歡他做人如演戲的虛假,更不喜歡他追逐女孩、與之卿卿我我的卑劣行徑,但他對老師敬佩有加,託他照顧孩子,應該可以放心。不過,近來池中偉察覺姚令聞對尤瑜不進行正面教育,在背後撥弄是非,造輿論,使絆子,打悶棍,覺得他為人刁鑽陰險,人性不夠,狼性過多,又有幾分不放心。不過,如今他是姚令聞的上司,他應該有所顧忌。池中偉考慮再三,還是讓女兒住校。
尤瑜自橋上抹泥的事件被揭發以後,他低下了自負的公雞頭,脫下了自傲的綠軍裝。經常不上學,像鼓氣蛤蟆在家裡發甕肚子氣。不管爸爸怎麼問,媽媽怎麼哄,他都一聲不吭只流淚。把冬梅叫回來,問來問去,也還是不說話,看似受了委屈,有一肚子苦水,就是吐不出。冬梅風聞池新荷住校了,心想,莫非是池新荷住校,這下把他們拆開了,弟弟不高興?又想,老母親天天打早火為弟弟備早餐,也著實辛苦,何況父母根本看不住他。而弟弟的新任班主任姚令聞,又是她的同班同學,他雖然陰陽怪氣,情愛不專,但對她曾一往情深。她與他是虛與委蛇,而他卻心存夢幻。以今天的形勢,求他管管弟弟,他會盡心盡力。因此,在徵得父母同意後,一天中午,她便帶著尤瑜走到了姚令聞的房門口。
姚令聞的房門虛掩著,他正在用剃鬚刀刮鬍子。冬梅敲了敲門,他順口溜出一句“請進”。冬梅推門進去,只見姚令聞鼓著鰓,歪著嘴,像茂密的森林的胡茬上,沾著一層半寸厚的雪白的泡末,剃鬚刀猛刮猛刨,發出鋸木般的吱吱擦嚓的刺耳的聲音。姚令聞轉過臉來,正好與冬梅照面,像見不得人的隱私突然被人發現,一時他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尷尬。冬梅上前熱情地同他握手,還與過去同學時一樣,很有風趣地笑著說:
“一年多風雨過去了,老同學的風采依舊。你臉上、嘴上的‘土壤’還是這麼肥厚,你又勤灌溉、勤施肥,難怪鬍髭像熱帶雨林那樣,生長迅速,濃密粗壯。真正被害苦了的,還是你這個伐木工人!”
姚令聞見是他從前崇拜的偶像、今天已成了昆陽地區的新貴的尤冬梅,顯出異乎尋常的恭敬,胡茬才颳了一半,只好尷尬地慌忙放下剃鬚刀,迎上去陪著笑臉與她拉話:
“部長大駕光臨,令我蓬蓽生輝。未曾遠迎,莽撞失敬,慚愧,慚愧。想我們曾三載同窗,情同兄妹,如今你青雲直上,仍能光顧寒舍,真是三生有幸,令我感激涕零。”
冬梅望著他那才颳去一半、一邊黑、一邊白的兜腮胡茬,忍不住掩住嘴巴,鼓著鰓幫,大笑起來。她擺了擺手,說:
“何必這麼拘禮,老同學。還是颳了鬍子,再來拉話吧。”於是姚令聞便不好意思地一邊對著鏡子刮鬍子,一邊和冬梅說話。冬梅像拉家常一般重敘舊情,很有風趣地說:
“老同學,才分別幾天,怎麼就像個初嫁的姑娘,一下子變得如此生疏!你是不是近日從老學究那裡,學來了肉麻地吹捧達官貴人的高超本領,非要在老同學面前演習一番不可?酸不溜丟的,你還讓不讓人活下去!”說著,將手在他肩上一拍,接著說下去,“老同學,我得鄭重申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過去是同學,今天是同志;半斤八兩,平起平坐。我叫你‘搖鈴子’,你仍呼我‘酸梅湯’。”她一邊說話,一邊倒了杯水,坐下來,悠悠的喝著,等待回話。
原來,在昆師學習時,姚令聞好取悅於女同學,時時吹噓自我,處處賣弄風騷。有人說他像賣雜貨的人的鈴子,搖過不停歇,因而叫他“搖鈴子”,也有人見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