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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明天還在燒就得去醫院。”
她不想聽,拉高被子將自己蓋住。陸東躍彎腰拔開,“悶壞了。”她再次拉高,他索性扯開來,“別鬧。”
她既倦困又惱火,想也沒想地就勢咬了他一口。大概是燒糊塗了,咬完還‘呸’了一聲。
陸東躍原本就存著逗她的心思,就這麼給咬了非但沒生氣心裡倒還有點兒美。比起她不冷不熱的模樣,這麼鬧鬧小性子更好,至少覺得倆個人像是那麼回事。
他彎下腰替她掖好被子,又順手替她抹了抹額。末了,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 =,這是個微妙的時候。
該是到適時加把火的時候了,就算有什麼想法,這時也該被衝得七七八八。
出奇制勝麼。
☆、第 18 章
手機鈴聲準時響起。
她習慣性地按掉響鈴,本是要再縮回被窩睡上一會兒。可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人走動的聲音,她陡然清醒過來。
連拖鞋也不趿,就這麼赤著腳衝到客廳去。在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時,她眼前一片模糊,“爸爸。”
蘇父身形一頓,慢慢轉過身來:“童童。”他蒼老了很多,這種蒼老不僅僅是外表上的,更多的一種精神上的衰退。這樣的衰退讓他即使是在面對女兒的時候,也表現出讓人心酸的畏縮。
蘇若童的心都要碎了。她抹乾眼淚,強撐著笑容上前擁抱父親。感覺到手掌下那消瘦的身體,忍不住抱得更緊一些。
她多怕自己是在做夢,只要稍稍鬆手父親又會再次消失不見,她這樣孩子氣的行徑換來父親一聲滿含愧疚的低嘆。
她打電話去公司請假,回身時蘇父已經將粥煲端上桌子。粥米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久違的家庭溫暖。
她很想和父親說說話,或是噓寒問暖,然而每每欲言又止。蘇父的目光一直落在低處,偶爾與她的碰上也是急急地避開。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窘迫而羞赧的神色,彷彿一個做了錯事不被原諒的孩子。
蘇父原本是做學問出身的,後來調去文化局下轄的某研究中心任室長。說不上是什麼大官,但多多少少有一點兒權力。前年中心裡拔下一筆財政專款用於專案研究,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該專案被擱置,這筆款便劃入了中心小金庫中作為備用金。
這樣的處理是違規的,但是很多時候規定與約定俗成的‘慣例’,往往更傾向於後者。在監管不到位並且權力集中的部分附屬經濟體中,這種情況是司空見慣的。
既然前幾任也都是這麼做,蘇俊文也就沿襲這樣的規矩進行處理,到了年末的時候將這筆款項作為員工績效派發下去。
績效有多有少,拿多的自然高興,拿少的便忿忿不滿。利益糾葛、爭執吵鬧之下難免矛盾衝突,爾後便有匿名舉報,因此東窗事發。
嚴格來說這樣的行為並不是為謀私利,但是對於國有資金處置的隨意性和在細節處理上的不嚴謹,他仍得因此負起領導責任。縱然沒有牢獄之災,但這次難堪的經歷卻壓彎了他的脊骨,讓他成為一隻驚弓之鳥。
蘇若童原本想陪父親去理髮,但是無論她怎麼勸說蘇父就是不願意出門。她即心酸又無奈,記得小時候父親曾為自己理過發。於是翻箱倒櫃地找出那套工具來,“讓我來試試?”
雖然工具用得不甚順手,但剪出來的效果竟也不差。她將剪下的碎髮清理乾淨,笑道:“我的手藝不賴吧。”蘇父笑了笑,眼中盛滿歉意,忐忑難安。
父女倆整天下來也沒說上幾句話,可她並不在乎這些,沒有什麼比家人平安無事更重要的。
她像回到了孩提時代那般對父親充滿了依賴,哪怕他睡著了她也要坐在他的床頭看著他,直到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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