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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銘記在心。”
餘山河微微點了下頭,屏退左右,招呼他坐下。拿起一份公文。不緊不慢地說:“昨夜之公文。我已呈報尚書錢大人。對釐清兩部職權,尤其你修部初審,我刑部終審,遇大案兩部會審這幾款,尚書大人以為可行,已命律令司與你部律政司接洽。”
這是修部作出的讓步,也是修部對刑部的尊重,你們要是不當回事。那我修部可就要代行律令、刑法、徒隸、按覆讞禁之政了。
司空飛並沒有為刑部的配合態度感到意外,事實上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而是要把昨日移交給他們的人犯提回去,不過人家是正四品的刑部侍郎,不管想談什麼事,必須先讓他把話說完。
“關於請調公函,我刑名司和督捕司主要分核各府刑名,捕快確有幾個,但論緝兇拿盜,還是各府提刑、捕頭得力些。”
不放修部要調的人。不過這番話有一定道理,刑部主要以稽核複核為主。對付作奸犯科之徒,各府郡遠比刑部有經驗。
涉及到長公主,烏泰等餘孽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對朝廷和鷹谷而言,烏泰威脅太大,一旦放虎歸山讓其突破煉神境,烏堡實力會大增;對勳貴來說,這個先例萬萬不能開,否則烏堡會變本加厲,會導致人人自危。
可是在邊軍和京軍將士看來,長公主遠比一個烏泰重要,若見死不救,會讓幾十萬將士寒心。兵部什麼沒說,大將軍遠在亂石關一時半會沒態度,不過能想象到他們會持何立場。
如果沒人挑頭,快刀斬亂麻,斬便斬了。
現在不僅有人挑頭,且態度非常之堅決,刑部若一意孤行將來會很被動,何況修部前鋒營已經到了刑部大牢,幾百修士殺氣騰騰,想不交囚犯都不行。
說完小事,餘山河終於說到大事:“按昨夜之公文,按你我剛商討之章程,烏泰等死囚可暫交修部初審,但僅限於初審,日後怎麼判怎麼決,尚須經我刑部。”
“謝大人體諒,下官感激不盡。”不用搞得劍拔弩張,司空飛終於松下口氣。
“先別急著謝,本官要把醜話說在前面,烏泰等餘孽雖為你修部所擒,但終究為我大秦之囚犯,若因你修部看押不力致其逃之夭夭,休怪我刑部奏請陛下治你等翫忽職守之罪。”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想治殿下的罪恐怕沒那麼容易,當務之急是把死囚提回去。
司空飛唯唯是諾,代表修部簽字畫押,簽下一大堆刑部將來可把責任摘得一乾二淨的公文,在刑部提牢司郎中的陪同下,帶著守在刑部大堂外的一隊修士,前往大牢與早守在那裡的前鋒營副統領齊凡一起提人。
與此同時,匆匆趕往兵部的雷鵬,已搞清長公主遇襲的來龍去脈,本應該坐鎮修部衙門的秦風卻依然在逛大街,甚至一路逛出了城。
鵬皇河,大秦最長的一條運河,縱貫最富饒的中洲大平原和東洲水鄉,自北向東南通達無盡海、三長河、虎怒江三大水系,是大秦南北交通的大動脈,也是開鑿最早、規模最大的運河。
京城周邊的惠山、蒼燕山和安福山來水在此彙集,讓鎮東門外的皇河渡一代,成為大秦最重要的一個水陸碼頭。
河岸邊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市集,數以萬計的人在此討生活,重重疊疊建起無數棚戶,屋頂招牌遮天蔽日,裡面高高矮矮隱藏著無數通道,宛如陰溝裡的蛛網交錯般錯綜複雜。
車駕太扎眼,出城時便棄車步行。
積雪初融,本就泥濘不堪的道路變得更泥濘,鞋一會就變得溼漉漉的,又冷又濘,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空氣中充斥著雞糞、浮便和石炭燃燒的味道,難聞得幾乎讓人窒息。一列商隊拉著貨物擦肩而過,幾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趕車人習慣性的嘟囔,罵了幾聲鬼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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