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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登龍表情詭譎的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問麼?我已答應過你,對於一個死人,我不會吝嗇於唇舌的施捨……”
定了定心,範苦竹道:“小童現在何處?”
任登龍冷笑一聲:“怎麼著?你還想打他的主意?範苦竹,恐怕你是聽多了洗冤雪恨的故事,看多了遊俠異志的閒書,現實生活中,哪來這等的奇蹟巧遇?眼看著生死只在一線,你就不必再為身後操心了!”
範苦竹低沉的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敢於啟問,假若我能以脫險逃過劫數,你也不會回答了;二師兄,莫非你還在乎一個要死的人?”
任登龍大聲道:“當然不在乎,就算你不曾受制,我也不怕你,我從來就沒有怕過你!”
所謂“色厲內荏”,大約就是任登龍現在的模樣了,範苦竹心中有數,說起話來便更形謙和:“兄尊弟卑,你對我自是無須顧慮,尤其對於一個生機渺茫的卑下帥弟,就更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二師兄,那你為何不能告訴我小童的隱藏所在?”
任登龍悻悻的道:“小童人在‘大鵬樓’;你知道他的下落,又能將他怎樣?充其量剩個瞪眼磨牙罷了!”
範苦竹仔細的問:“就是三芝巖往南十二里地的大鵬樓?包攬七府六十三縣地面騾馬馱運生意的三才幫全壽堂全老爺子的堂口?”
哼了哼,任登龍道:“你明白這是誰的堂口,乃再好不過,就憑你,只怕還惹不起全老爺子!”
範苦竹道:“就算我惹得起,我現在又如何去惹他?二師兄,莫非在你的下意識中,認為我尚有生出的機會?”
眼下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起來,任登龍突兀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努力摒拒這種預感,儘量讓回答的聲音提高放重:“你不用作夢了,範苦竹,你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實際上沒有,我的下意識中更沒有,你必須死,而且還要死透死絕!”
範苦竹有些疲乏的道:“二師兄,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你該怎麼做也可以行動了——但求二師兄念在師門一場,下手的時候給我一個痛快!”
暴烈的一笑,任登龍道:“別忙,咱們還有一道手續未曾了結,範苦竹,待我查明金箭底座之內是否真個藏有那枚印記,然後你再上路不遲,萬一你誑了我,留你一口氣在尚有得追逼,你若先挺了屍,我則又找誰去?”
範苦竹神色幽暗的道:“你考慮得倒真周全,二師兄……”
任登龍冷硬的道:“你向來奸詐成性,不多防著點,行麼?”
說著,他又將金箭拿起,平舉眼前,右手用力扭動底座箭翎,只聽到“咔”
的一聲輕響,整個翎座應聲轉脫,但是,從中空的箭桿內出現的卻非什麼印記,而是一蓬以強勁力道噴出來的光雨,金芒如絲般的燦麗光雨!
距離這麼近迫,那蓬數以百計的細銳金針又是在如此勁道之下做扇面形的彈射,再加上任登龍的絕對意外,鑄定之後果便難倖免——任登龍狂叫如泣,本能的將手中金箭奮力投向石炕上的範苦竹,在金箭出手的瞬息,他面孔五官上密密麻麻插滿的金針出在閃動映炫!
範苦竹閉目屏息,暴擲向他的金箭卻在任登龍的極度痛苦裡失去準頭,金光流燦下“嗆”的一聲重重撞擊在扣鎖範苦竹右腕的鋼環筍鎖接合處,鋼環“嘭”聲彈開,任登龍亦長嚎著衝到門外!
長嚎慘悽全身沁著鮮血,伴著哭叫,在一陣碰撞聲後,那麼淒厲的沿路歪斜而去,好一陣子,餘音仍似裊繞未散。
範苦竹依舊閉目未動,這須臾前後,恍若一世,幾同永恆——當金針噴出,當金箭射來,任何一絲偏差,任何一點變異,都足以影響他的生死,而命運之神是多麼眷顧於他,老天還是有眼,還是悲憫的啊……
房中很靜,範苦竹的眼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