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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
路十六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分立場,也明白自己只是傀儡一名、影子一條。他一生都不可能離開路家堡,也不可能為自己做一分主。
可這又怎麼樣呢?
路十六不在乎,他的日子過得很快樂,至少比其它十個影衛過得快樂。
總體來說他是一個自得其樂的人。也許就因為這樣的性子,雖然他的武功在十一名影衛只能排到倒數,但他卻能四肢俱全地活到了現在。
與堡主書房的書架角落相比,十六更喜歡堡內大廳的橫樑。
可是堡主不可能時刻都坐在大廳內處理公務,一天中倒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會待在書房。
他雖然不喜歡書架的狹窄角落,也不喜歡書櫃上方那僅容一人蜷縮的陰暗空間,但他身為影衛,自然需要責無旁貸地擔起影衛的責任。
一個好的影衛,就在於他怎麼能最好的收藏起自己的行蹤所在。來無影去無蹤,主人需要的時候立刻出現,主人不需要的時候他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粒塵,或乾脆就是虛無。
「啟稟老爺,少林掌門忘塵大師一行、戴霞山莊於莊主一行、崆峒派吳派主及其師弟青柳子一行已在前廳相候。」房門被輕叩三聲,管家路全在門外稟告道。
老爺,十六嘴角綻開一個笑容。
堡主自從坐上堡主之位就命堡內人士如此稱他,理由是他不喜歡堡主這個稱呼。可每次聽人如此稱呼堡主他就很想笑。因為一聽到老爺這個稱呼,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堡主的爹,那個四十過半才得子、如今已年過花甲的老翁。
「香茶侍候。」
說話的人一副漫不經心的語調。他忙得很,每天光是處理堡內各產業的諸事宜就已經耗去他大半天的光陰;再加上三不五時的來一些不上道的客人,他想出去風花雪月一番都得算著時間。
世人只看到他風光的外表,又有誰知道他暗中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呢?
說他隨心所欲?如果他真能隨心所欲,現在他倒很想騎馬去城裡吃一碟羊肉炒釀皮,最好還是城東頭小火巷裡那家做的。
路晴天看著手中冊子輕嘆。越想就越想啊!
門外管家得吩咐離開。
門內十六站在書架的陰影內隨時準備動身--去城裡買羊肉炒釀皮,而且一定要是小火巷那家。
只要堡主一句話或一個動作。
「十一。」路大堡主果然開口,但叫的卻不是十六。
「在。」窗外傳來低沉的應聲。
「去給老爺我買兩份炒釀皮來,要熱的。晚膳前送到。」
一聲「是」,窗外重新變得沉寂。
十六保持身體不動,繼續等待命令。
大約三、四盞茶後,路晴天合上書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呵欠站起身。
「你說他們是不是等煩了?」
路晴天輕笑,他並不指望誰會回答,他只要知道有人在聽就可以。
「忘塵忘塵,他如果真的忘塵又怎會留戀凡塵不去。你說他是不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假禿驢?」
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袍披上,慢慢繫上衣帶。人人都會的穿衣在這人做來卻是如此優雅。
「來了頭自以為得道的禿驢就夠煩人,偏偏還跟來一頭不知什麼時候會咬人一口的土狗,那對田鼠父子還真會生事。」路老爺皺眉。
「我讓你做得乾淨點,你怎麼還給我留下兩條尾巴?」
「……老爺曾說過,老鼠中屬田鼠屯藏最為豐富,留著過冬也好。」
路晴天聽到書房中突然出現的沒有語調的聲音,挑挑眉,「我這麼說過?」
「是。」
路晴天皺眉努力想,「我怎麼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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