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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想抱,因為昨晚就抱了,覺得現在也應該抱,但是乍然間看那粉面桃花,竟有些不自在,加上這是白天了,就算是清晨,也會有人走動,萬一讓人看到總是不好。
顧清溪也有些意亂,哪裡知道他的心思,便點頭:「好。」
蕭勝天彎腰,就要扶顧清溪,誰知道這個時候,卻聽得一個聲音道:「咦,這不是蕭同志嗎?」
蕭勝天忙起身,離了顧清溪稍遠,之後抬頭看過去,卻見那人正是陳寶堂,就是那天夜裡他曾經幫過的那人,馮莊公社的書記。
陳寶堂見果然是他,熱情地過來:「蕭同志,謝謝你,太感謝你了!上次多虧了你,我還說什麼時候一定要登門表示感謝,沒想到這就碰上了,好巧,你這是來醫院做什麼?」
蕭勝天神情淡淡的:「也沒什麼,小事。」
這兩個人說話間,顧清溪的目光卻落在不遠處。
就在她距離四五米遠的牆下,在那斑駁的紅磚牆下,陳昭虛弱地站在那裡,他娘和他妹妹扶著他。
他身上裹著厚重的棉衣,戴著帽子,帽子下露出蒼白的臉。
顧清溪太熟悉這個人了。
十年後,他死了,而她將他的相片掛在牆上十年。
第60章 小酸
陳寶堂自然是對蕭勝天言語間都是感激, 因問起顧清溪的傷來,還說他在醫院認識熟人:「放心,熟得很, 有啥事你就說,說一聲的事,讓他們照顧照顧。」
蕭勝天聽著這話,眸光卻是落在不遠處的陳昭身上。
約莫二十歲, 略有些瘦弱, 並不是太出眾的年輕人, 不過形容間還算俊俏,比一般人白淨,在鄉間算是長得模樣不錯的。
只是這人正望向坐在輪椅上的顧清溪, 且那目光間, 彷彿有些意外, 又有些驚喜。
這就不對了。
蕭勝天笑著:「這就是貴公子了?」
陳寶堂說話間不覺文雅起來:「對對對,這是犬子,叫陳昭,這次多虧了你。」
一時又讓陳昭過來,給他介紹了:「這就是蕭同志,那天晚上多虧了蕭同志開著拖拉機把咱們捎過來,不然你這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顧清溪一直抿唇不說話, 她知道這輩子,她和陳昭應該沒關係了, 但看到這個人, 她的心裡還是不好受, 有相伴了十年的親切感, 也有種種的疲憊無奈, 當然也有被欺矇的無法釋懷。
甚至她真想揪著他的衣領問,為什麼要騙我,明明騙了我,卻彷彿還是又善良又溫和的模樣,若無其事,彷彿你天底下最無辜!
但她知道不能,問不出來什麼,她找不到那個已經消弭在時光隧道中的真相。
如今安靜地垂著眼,聽著他們說話。
陳昭走到了近前,感激地對著蕭勝天笑了笑,那笑虛榮蒼白,不過卻溫和得很,他一貫如此,笑得時候眼睛裡總是閃著溫和的光,好像他是這個世上最單純的人。
「謝謝你,原來你就是蕭同志,那天的事情聽我父母說了,實在是對你感激不盡。」陳昭望著蕭勝天這麼說,他的聲音和煦,但或許是大病初癒的關係,說話很輕。
「我聽著說是腎病?」蕭勝天突然笑著問。
「唉,提起來這個就頭疼。」旁邊的陳昭娘嘆了口氣:「我當時懷著他的時候,出門買菜,結果遇到那遭瘟的帶著狗出門,那隻狗亂跑,我被嚇到,摔倒了,當時就生了。生下他早,從小身體不好,腎不好,肺也不好,反正三天兩頭都是病,想想也犯愁,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陳寶堂瞪了自己媳婦一眼,又忙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都是小毛病,人家大夫說了,治治就好了,這不,才幾天,就能下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