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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一澀,想起衛琅對著她的模樣,難以開口。
駱寶櫻走進來,站著看她。
姑娘頭髮半乾,披散著,面板白皙,也是有幾分動人,她轉頭問衛蓮:“你們請了金姑娘過來,而今落水,可嚴懲那丫環了?”
衛蓮挑眉道:“早懲治了,等回頭就發賣出去。”
金惠瑞忙道:“何必如此,她也不是故意的。”
駱寶櫻就笑起來:“金姑娘可真善心呢,你不想想,若不是二表哥,你此番指不定連命都沒有了,這丫環當然要懲治,不過也是奇怪,她無端端去甲板上送什麼吃的?存心害人。”
“可不是。”衛蓮嗤笑一聲,“八成是看上三哥,也不是第一回了,這些個不要臉的蹄子!”
她牽扯到衛琅,駱寶櫻有些不悅,可衛蓮這人罷,向來如此,而今沒有衛菡在旁邊看著,說話更是肆無忌憚,哪裡會顧慮別人?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駱寶櫻道:“我瞧著不止不要臉,眼睛也瞎,不然怎往金姑娘身上撲?”
衛蓮怔了怔。
是啊,如果勾搭衛琅,該撲他啊!
她原本也不是善茬,立時就有些懷疑這丫環的目的。
進來三言兩語便差些把矛頭對準自己,金惠瑞暗自駭然,心想這駱寶櫻果然不一般,難怪能在宮裡引得太子刮目相看呢,她也是憑著這個勾上衛琅的吧?只可恨他一點兒不知她的真面目。
她沉默不語,說多錯多。
見她竟不開口了,駱寶櫻道:“你落水前,三表哥說你撿到一支簪子,與我的一樣,還專程去問他,可曾找到失主了?”
這事兒衛蓮尚不知,詫異道:“是這樣嗎?”
金惠瑞暗地裡咬牙,面上很平靜:“找到了,是我一個丫環掉的。”
“丫環掉的竟然與我戴得一樣,你們金家啊,咱們真是望塵莫及。”駱寶櫻語氣略帶嘲諷。
金惠瑞不為所動,像是一點兒沒聽出來:“哪裡,只是瞧著顏色像,不過是劣質的玉而已。”
好養功,不卑不亢的,在外面一副大家閨秀模樣,才會叫衛二夫人看上她,甚至衛三夫人也與她挺親近,不過又怎麼樣?終究這出戏沒演成,駱寶櫻現在只望衛家二房能聰明些,畢竟她不好直接說金惠瑞有意圖,這種沒證據的事兒,只能靠腦子了。
外面,衛恆脫了溼透的衣服,放在欄杆上曬。
太陽熱,只一會兒功夫便半乾了,男人不像姑娘那麼講究出門還帶衣服,他又穿在身上,束好腰帶,抬頭見衛琅與駱元昭說著話從那頭過來,臉色便陰沉了幾分。他三年前考上了進士,在戶部觀政升為主事,原也是件喜事兒,然卻被駱家兩個翰林搶足了風頭,衛老爺子成日裡誇那駱家兄弟倆有才情,他這點本事就顯得微不足道,接著衛琅凱旋而歸,被封為左中允大學士,京都所有人又都在議論他,巴結他。
家裡大擺筵席,三房極是風光,衛老爺子也為有這個孫子而驕傲,他呢,他又一次被拋在了別人的陰影裡。
可原先,他以為像衛琅這樣的人,不過是個榆木疙瘩,便與他那三叔一個樣。
但現實甩了他一記耳光。
衛琅做到了大學士,早晚會入閣,成為衛老爺子這樣的重臣,而他說不定還會變成他的下屬。
衛恆有些難以接受,因他在京都本也是佼佼者,姑娘們心中最好的成親物件,他擁有英俊的外表,厚重的家世,他十八歲中舉,二十一歲被點為進士,如今不過二十四便已是京官。
這樣的條件,多少人羨慕?可衛琅從江南一來,從始至終都是衛家最出色的一個人,別人都淹沒在他的光芒裡。
他不想打招呼,從後面走開。
不料衛蓮突地從船廂裡出來,差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