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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上樓回家!”僵持了許久,安毅的雙臂上一塊一塊如同堅硬石頭一般的肌肉,最終鬆弛了下來,挽著安然的手臂,便轉身去了那略顯昏暗的門洞中。
怎麼,到頭來,居然還是逃避?
沈赤風冷哼一聲,揚了一揚額前的碎髮,雙手斜斜地插進長褲的口袋之中,緩緩地踱步遠去。
淡然而頎長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如火一般的夕陽光芒中。
如同拎小雞一般,安毅粗壯的臂膀拉扯著安然的胳膊,連拖帶拽,回到了客廳之後,便是將安然重重地甩在了沙發之內。
“嘶,爸爸,疼!”望著胳膊之上紅腫的一片,幾枚紅白相間的手指印,依然清晰可見,安然吃哈吃哈地倒吸著涼氣,幽怨地望著安然。
“你說,剛剛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似乎已經到了氣急敗壞的程度,安毅揹著雙手,在不大的客廳之內來來回回的踱步,震得地板,“咚咚”作響。
“剛才說過了,是我的同學……”安然不明白為何平日溫文爾雅,從未發過一絲脾氣的爸爸,今日為何會因為沈赤風的出現,如此的狂躁不安。
“那他為什麼要送你回家?”不知是覺得來回踱步過於單調,還是因為有些微微的疲倦,安毅將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扔進了軟座之內,盯著安然,怒目而視,彷彿要將她活吞了一般。
“順路而已……”雖然不能把沈赤風追求自己的實話說出來,安然也還算是說了一半的真實情況。
“順路?你當你爸爸是三歲小孩啊?啊!今天你不說個明白,就回房間去好好反思!”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那陣憤怒,安毅拍案而起,訓斥了一番。
桌上盛滿純淨水的玻璃杯子,因為受到了重重地撞擊,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潑出了一些水,在透明的玻璃質桌面之上,形成一片一片的水漬。
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
望著那慢慢擴張面積,彙整合一大灘水漬的水滴,安然的心,隨著那一陣巨響,不禁地咯噔了一下。
自己沒有認真學習麼?自己有違反學校紀律麼?就因為一位同學的順路相送,要發如此的脾氣?自己的爸爸,到底是怎麼了……
白藝雪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以及她的突然消失;程從寒的即將離別,若即若離,以及自己藏在心底那份感情的灰飛煙滅;沈赤風的糾糾纏纏,令自己的糾結不已……
而現在,居然還要面對疼愛自己爸爸的怒顏相斥。
自己,做錯什麼了嗎?做錯什麼了嗎?做錯什麼了嗎!
安然苦思良久,怎麼也尋找不出到底為何要經受如此遭遇的真正原因,只是抬起已盈滿淚水的雙眼,倔強地盯著安毅,一言不發。
“發生什麼事了?”在廚房忙碌的安然媽媽,韓夢珊聽到了客廳的動靜,連鍋鏟都沒來得及放下,便惶惶張張地問道。
一片的安靜,沒有任何人回答她的疑問。
安毅點了一支菸,幽幽地抽了一口,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一團白霧,在從口中吐出,一陣的煙霧繚繞,瀰漫著整個客廳。
安然則是絞著衣衫的一腳,倔強的盯著那片慢慢彙集在一起,順著桌面邊緣,一顆一顆流淌下來的水滴,怔怔地發呆。
“到底,怎麼了,安毅?”在自己的家中,從未發生過如此的情形,韓夢珊焦慮地在藍布圍裙之上擦了擦溼漉漉地雙手,拍了拍安毅的肩膀。
“你問她自己,看她幹了什麼好事!”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著急,安毅說罷,便覺得嗓子一緊,一陣煙霧,便是嗆了喉頭,忙不迭地一陣咳嗽。
“安然?”韓夢珊輕輕地拍打著安毅的後背,溫柔地遞給了自己丈夫一杯純淨水,略帶責備的目光,則投向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