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過去,現在,與未來(第1/4 頁)
繞過條條小徑,遠離最繁華的街道,能夠感受到人流明顯在減少。從一條小巷鑽出,伴隨著樹林中鳥兒驚飛的聲音,在諾巴底面前出現的,是一塊陳舊的告示牌。那金屬製作的告示牌上的油漆早已掉色,即使能看得出其被儘量維護,但依然鏽跡斑斑。幾經修復和焊接的金屬支柱,則在暗示著這塊告示牌經歷過多少的風與雨。
“私人土地,但不拒友人。”
這副告示牌便是如此告知著訪客。
輕輕扶正了有些許歪斜的告示牌,諾巴底深吸了口氣,他抬起頭,在面前的小山,以及那曲折的山道,這一刻的景象讓諾巴底找到了在陳舊記憶中的對應位置。
他曾說絕不會隨意改動屋前的小道,否則免得友人找不到抵達的道路。
閉上眼,踏出步伐,憑藉著記憶中依稀的直覺,諾巴底踏上了山路。道路說不上崎嶇,但也絕算不上是平坦,早晨溼潤的空氣更使得山道溼滑,愚笨的旅人必須時刻注意著腳下。但諾巴底並不擔心,他幾乎記得每一腳的深淺,每一個彎道的角度。他來過,噢,那次數幾乎能讓他即使不睜開眼都能讓他感到懷念。
他曾說這是他的愛人選中的土地,他絕不會隨意改變妻子記憶中的土地......即使是在她走後。
諾巴底記得在這片土地上歡快的時光,他會作為酒客拜訪,有時又會作為喜宴上的尊客。那是一段愉快的時光,即使是要無時不刻的處理那些繁瑣的作為戰帥的職責,但諾巴底承認,那是他經歷過的為數不多的歡快的記憶。直到他最後一次作為尊客到來,他才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到戰帥的職責當中。而那最後一次,是作為葬禮上的來賓。
他向我展示過那艘靚麗的艦船,然而它從沒有機會載著他的摯愛,最後也成為了他手下里的一艘平凡的戰車。
睜開雙眼,諾巴底已經來到了山的頂端,那棟古舊的小屋即使有些地方的建材經過更換或者改建,但是大體還是如同諾巴底的記憶一般,實用,且溫馨。然而遺憾的是,那門前嬉鬧的孩童,婦人們的嬉笑,還有那招呼自己坐下的吆喝與那誘人的酒香,並沒有如期出現。推開半掩的大門,原本那在廚房忙碌的婦人,躲在大人身後的小鬼,坐在酒桌前的酒鬼,在這一刻都不存在於這一空間,也不會再出現在這一空間。
我向他保證,戰爭會結束,而他也如此相信著我,堅守在軍團的最前線。
轉過頭,向著山道的下方走去,並朝著山道一側茂密的叢林看去,那是一條對諾巴底來說還陌生的小道,他途經的次數屈指可數,卻也足夠刻骨銘心。在這條小路的終點,是那連綿的墓碑。
但是我說謊了,那戰爭即使是我也看不到盡頭,但我還是把他留在了身邊,作為戰爭中可靠的棋子。
抬起手,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輕撫過那些冰冷的墓碑。諾巴底能夠感受到那些墓碑上刻下的每一個字元中的刻骨銘心,伴隨著早晨的霧氣,諾巴底還能聞到一股泥土間那腐敗的味道。
在他妻子去世的那一天,我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無恥。我在消費著不屬於我的時光與生命,以此來掩蓋我的罪孽。
看向樹叢中凌亂且嶄新的腳印,諾巴底也踩著那被折斷的矮樹叢,探向了樹叢後的土地。在那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而在其中,一位矮人族的老者正在低頭搗鼓著什麼,嘴中還唸唸有詞。
但是我還有什麼選擇,我只能在這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諾巴底微微垂下眼簾,緩緩走進老者的身後。而老者也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他抬起頭,發現那腳步聲的來源,很輕鬆的便找到了記憶中對照的人兒。老者笑著拍去手上的泥土,握著一塊隨意找到的石塊,笑著迎向了諾巴底。
我錯了嗎?
站在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