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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子,朝內眾人矚目,他要面對的,亦非我能想象。他雖然好勝了些,可隊你我兄弟真心一片。他若有什麼不到的地方,請三郎你多體諒吧。”
李隆基倒是沒想到他會將話如此擺明了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答。李重潤對自己的敵意他早已察覺到了一二,卻一直不動聲色。今日李重俊這一席話,雖然是為自己的哥哥開脫,可是言語間卻透著坦蕩,讓人心頭一震,繼而生出些慨嘆來。自己家中也有幾個兄弟,可是沒有一人能成器。李重潤能有這麼個弟弟,實在難得。
“我本就沒放在心上,”李隆基微笑,說道,“堂弟不必掛懷。”
李重俊點點頭,道:“好,那我們改日再見了。”
兩人在馬上拱手作別。李重俊調轉馬頭,打馬離去。李隆基望著他緩緩消失的背影,雙眸升起一層暗淡的陰霾。
靠著自己的弟弟四處求情,著實可悲。李隆基冷冷一笑,心想,李重潤,既然你無法面對這宮廷,又何必要回來?東宮世子之位,不是憑誰都可以勝任的。
等著瞧吧。金鱗芻狗,遲早會各歸各位。
他轉身,打馬而去。
第十二節內文學館
“那位臨淄郡王,可真是英武。”自那日廊橋上一瞥之後,尹襲月便如同被吸了魂一樣,整日在楊辰耳邊唸叨,“聽說他四歲就能騎射了,多厲害啊。對了,聽說他還會吹笛子。他吹起笛子來,飛鳥都要落下來聽呢。”
楊辰被她這話逗樂了,說道:“難不成那臨淄郡王是王昭君嗎?”
尹襲月一怔:“什麼王昭君?”
“沒什麼。”楊辰擰毛巾擦手,含笑看著她,打趣道:“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把人家家底都翻出來了?”
尹襲月坐在自己的床上,撅嘴望著桌上燃燒的燈燭,說道:“我也只知道他叫李隆基,其他的都是聽別人說的。可惜了,現在的太子一來,他爹就被廢了,他也當不成世子了。不然以後進了東宮還能多見見他。只要他在東宮,誰當太子,我還真不在乎。”
“這種話也是能亂說的?讓人聽到,你還活不活了?”裴媛脫下繡鞋,盤腿說道,“再說了,你能見到人家又怎麼樣?人家是郡王殿下,哪裡看得上你!”
尹襲月一聽這話,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楊辰淡淡一笑,道:“好了,姐妹間戲語當不得真的。”
“你當她是戲言,旁人可不這麼聽。傳將出去,再連累了我們。”裴媛背身躺倒,說道,“小門小戶的還這麼多非分之想,做夢!”
尹襲月平日就常被她言語欺負,心裡的怨氣已經壓了很久,這一回可真忍不住了。她一下跳到裴媛床上,猛地將她被子掀開,怒道:“你說誰小門小戶?你說誰非分之想?你給我起來!你說清楚!”
裴媛也惱了,跳起來說道:“我就說你了,如何?哪裡來的鄉野村婦,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尹襲月氣急,一下就往裴媛頭上抓去,登時便扯掉了幾根頭髮。裴媛也是厲害角色,翻身就把尹襲月壓在了床上。楊辰一看真打起來了,生怕一會兒被查夜的宮人看到,慌忙上前勸架。一下子三個人扭在一起,亂作一團。
忽然眼前一暗,三個人都停了下來。藉著朦朧的月光,就見宋雨晴將燭臺放回桌上,轉身躺下,冷冷說道:“睡覺!”
楊辰將尹襲月從裴媛的床上拉起來,說道:“好了,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會兒讓查夜的宮人看到,報到鄭司簿那裡,又是一樁事。”
楊辰拉了拉裴媛,又拉了拉尹襲月,說道:“都趁早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尹襲月“哼”了一聲,轉身摸黑回到床上。裴媛理了理頭髮,也背身躺下了。楊辰總算是鬆了口氣,擁著被子,卻怎麼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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