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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胸口一窒,劇烈咳嗽起來。
上官婉兒欺身上前,壓低聲音,說道:“你把信給我,我或許能保你不死。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武承嗣看著她,忽然大笑起來:“太子之位已經無望,我還要這條命做什麼?!上官婉兒,你好狠。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他的笑聲在屋內迴盪。上官婉兒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床上的男子。
“我看你是瘋了。”她咬牙說道。
“咳咳……瘋了,我是瘋了。洛城之內,哪個人不是瘋子?!”武承嗣伏在床沿,大笑著說道。
上官婉兒已經沒有時間和他再做周旋。她環視四周,心中暗暗揣度著他究竟會把信藏在哪裡。
武承嗣是個極為謹慎的人,重要的密函他一定會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上官婉兒舉目四望,朱瓔帷幔,鎏金屏風,桃木大桌……那些信總共十九封,那麼厚的一沓,他能藏在哪兒呢?
她目光迴轉,緩緩地,落在他頭下的青瓷蓮花枕上。
上官婉兒緩步走近。武承嗣躺在床上,頭死死地壓著瓷枕。
她一把推開他,伸手將瓷枕拿起來。武承嗣向前一撲,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枕頭壓在身下。
兩下爭奪,無奈他病重力盡,還是沒有搶過她。上官婉兒將瓷枕奪回,猛地往地上一擲。
“乓啷”一聲,瓷器碎裂。碎片掩埋下,露出那一疊信箋。
上官婉兒低身拾起,細細一點。不多不少,正好十九封。
一隻手倏然伸出,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武承嗣伏在榻上,臉色灰敗,粗重地喘息著。
“婉兒,別走……”他看著她,眼中盡是絕望,“別離開我。”
上官婉兒看著他,雙眸一黯,猛地將他的手甩開。她起身,一把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來喜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也不敢進去,只得隔著門縫往裡看。上官婉兒開啟門,正撞見他。來喜嚇了一跳,急忙跪伏在地。
上官婉兒側目看了他一眼,說道:“去看看你家老爺吧。”
來喜臉色一白,急忙往門裡走去。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老爺——!”
便在這一聲哀嚎中,上官婉兒走出魏王府大門。早有紫綾幔子的馬車停在門前,後跟著兩名隨車宦官。掌宮宮娥尺素走上前,扶著她登上車架。
上官婉兒在車內坐定,車窗的帷幔緩緩落下,遮住她的臉。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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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小札:傻缺“皇儲”武承嗣。
咳咳,由於武承嗣是本文出現的第一個炮灰,而且是正正經經的打醬油的(剛一出場就死了啊喂),茯苓為表緬懷之情,決定八一八他。
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沒什麼優點。
歷史上對他的評價還是比較統一的:溜鬚拍馬啊,阿諛奉承啊,戕害忠良啊,等等等等。茯苓對他的評價就倆字:傻缺。
先說他為什麼傻。有句老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的傻最集中的體現就在於他不識時務——他想當太子。
當時的社會對於丈夫死後妻子繼續管理丈夫的事務是普遍接受的,所以高宗李顯薨逝之後,武則天掌管朝政,甚至登基稱帝,是大部分朝臣們都默許的,並沒有將此視作什麼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事兒。當然這和咱們則天大帝當皇后時期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努力是分不開的,在此組織上給予通報表揚。所以,武則天的登基在大臣們看來是李唐江山的一種延續——怎麼著你也是李家的媳婦,就算你改了國號你也是李家的媳婦,你生的孩子都姓李。可是武承嗣就不一樣了。他是武家人,和李氏沒有任何血脈上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