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服徭役(第1/3 頁)
雲蔚然很快就知道,自己這新鮮出爐的夫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吃糠咽菜,還要賣把子力氣的免費勞力唄。
聽阮掌櫃講:“服徭役在境內還好些,也就在家附近挖挖水渠、修修橋補補路。點背的會被徵去修宮殿,建皇陵。只要關係打點好,不被苛待催逼,自己再爭點氣別生病,大多還是能平安回家的。
被徵去邊境或戰地,那可就倒八輩子血黴了,得修城牆,運軍糧,搬軍械。邊地苦寒,乾的活也不省心,搞不好就會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若是遇上戰事緊急,還要被拉上城牆守城,或是做消耗對方守城器械和羽箭的攻城炮灰。
我有個發小,就是不捨得那錢,沒僱人代。做隨軍夫子的時候沒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別說屍骨爛哪去了。你說人沒了,錢還有個屁用?該花還是得花!”
雲蔚然吃驚地看了阮掌櫃一眼,不敢相信這話居然能從他嘴裡聽到,看來道理都是懂的嘛。
此時敵人是誰,在哪都還不知道。雲蔚然“幸運”得被徵去做最苦最累的活,挖壕築城。
和其他人一起被帶到城牆邊,被要求挖壕溝。挖面寬二丈(一丈等於3,33米),深一丈,底寬一丈的壕溝,挖出來的土還要運到百步外供堆土修建弩臺用。而工具只有鍬、錘、鑿、擔,可謂簡單至極,純手工,天然無刺激。
雲蔚然這隊以各家商隊護衛為主體,五十人都算得上精壯漢子,散在十步左右的寬度上,被小吏拿鞭子盯著幹活。一天下來,雲蔚然手心都起泡了。也才將地面刨掉淺淺一層,估摸著按要求挖完,還得五六天。
那個拿錢沒辦事的小吏還說是優待了他們。沒看到那些色目商人麼?被扣住貨物不說,乾的可是樵採的活。那活同樣辛苦,運氣不好的話還要受野獸襲擊。若是被賊兵惦記上,丟掉性命或被擄了去,可是分分鐘的事。
臨近日落聽到一通鼓聲,眾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活,直起腰。雲蔚然又刨了兩下土,才後知後覺停下,下意識問:“下班了?”
見一旁路過的小吏狐疑得看向自己,趕忙岔開“這通鼓要敲多久啊?”
雲蔚然原以為怎麼敲得看鼓手心情。今天心情好,敲個《十八摸》,明天被長官罵了,敲個《長恨歌》。正想著《長恨歌》和《十八摸》這會被寫出來沒有,小吏笑鄉巴佬似得從鼻中哼出響亮鼻息,哼得鼻屎輕飛。
“哼!聽清楚了,一通鼓三百三十捶,一捶不多,一捶不少。軍中法度森嚴,哪容得了下里巴人胡敲亂打。”
雲蔚然誇張得“哦!~”了一聲表示受教,給足面子。心中腹誹,除了捶鼓的,誰還閒得沒事在那數鼓點,多一捶少一捶鬼知道。
鼓音停,角音起。
角音深沉,渾厚,倒是很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詩句,最好再配上“絲綢之路”的bGm,那就更完美了。
小吏繼續賣弄“都聽清楚了,吹一十二聲角為一迭(dié),三鼓三迭後,日月交替。明早五更初也是這般,務必三鼓三迭結束前到府衙前集合,否則,軍法處置。都別愣著了,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吃飯去。”
官府確實管飯,就是吧,真的就只管一碗飯,富含石子、砂礫外加沒蛻乾淨殼的糙米,配又臭味道還怪的醋布,其他什麼配菜都沒有。
雲蔚然沒經驗,端著碗飯,被糙米拉著喉嚨在那細嚼慢嚥(不慢慢吃不行啊。石子硌牙,吃快了非咬崩牙齒不可)好不容易吞完一碗才墊墊肚子,想去再打一碗,沒了。
就這麼打發忽悠人,原來吃糠咽菜在這還是美好的奢望。
雲蔚然也是才想明白為什麼古代力士能一頓吃好幾碗飯,跟個餓死鬼投胎的飯桶似的。沒菜純飯,那是真騙不了肚子,不頂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