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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的家人也沒能勸說成功,既然她想死,索性就讓她在這裡住個痛快。”
寵天戈慢慢踱步,在緊挨著夜嬰寧的座位上,緩緩地坐了下來。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夜嬰寧,或許也應了那句話,人不能做虧心事,可他的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一些。昨晚,他恰恰就是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所以才沒有馬上趕到醫院探望自殺未遂的傅錦涼,還想著今天前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不料卻剛好撞上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還是很擔心吧?畢竟是生死一線,如果晚一些,可能就真的搶救不過來了。聽說,她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藥。”
夜嬰寧低垂著雙眼,視線落在自己的腳尖上,或許是出門的時候自己有些著急,鞋面上竟然有一小塊汙漬。雖然乍一看並不明顯,可由於此刻她看得認真,於是覺得那塊汙漬愈發清晰,甚至,很是刺眼。
連金燦燦的亮片都不能掩蓋那塊汙漬。
“這不像是她的一貫做法。愚蠢到令我以為自殺的不是她。”
坐在旁邊的寵天戈靜靜地開口,他同夜嬰寧一樣,都覺得這一次傅錦涼使出的招數十分的低端,簡直不像她。
夜嬰寧微微扯動了一下嘴唇,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喉嚨有些黏,明明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能說,但是偏偏就是說不出來。
“戀愛中的女人都難免會變得愚蠢,暗戀也是一種戀愛,只不過是自己佔據主導,和藏在心裡的那個人的影子談戀愛。所以,她做出這種事情也不稀奇。”
她說完,輕輕嘆息。
這樣平靜柔和的語氣,倒讓寵天戈很有幾分不知所措了。如果夜嬰寧醋意大發,吵鬧翻臉,那麼他還知道要怎麼哄,怎麼解釋,可她偏偏這樣淡然,似乎在說著一個與己無關的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唔。”
他應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真有趣,活了三十多年,這還是寵天戈第一次在人前失聲。此刻,在他的心裡,翻來覆去顛倒著好多語句,它們猶如海浪潮水,先是一滾一滾地漲上來,然後又如退潮一般降下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嬰寧從手袋裡掏出一張紙幣,站起身,在她的手邊就是一臺自動售貨機。
她選了兩罐飲料,按下鍵,聽著機器運作,然後就是清脆的找零的聲音。
遞給寵天戈一罐,她重新坐下,拉下拉環,喝了一大口。
“其實我明白,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遇到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就算是不喜歡對方,在心裡也是不可能毫無感覺的。你的反應再正常不過,尤其,她還是傅錦涼,平心而論,一個足夠配得上你的女人。”
夜嬰寧邊說邊擺|弄著手中的那個拉環,試著將它套在指頭上,但是,她發現它是橢圓型的設計,根本戴不進去。
所以其實故事裡的橋段都是騙人的,小男孩兒拿著易拉罐拉環做成的戒指向小女孩兒求婚。即便大小正合適,小女孩兒也會長大,手指也會變|粗,她也會知道那東西粗糙醜陋,簡直一文不值,比不上鑽石的一顆恆久遠。
真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夜嬰寧覺得自己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麼久以來,她都不想承認自己比傅錦涼差,她要強,好勝,其實在很多層面上不過是不想讓人瞧不起,尤其是在同性面前。
在被同性輕蔑賤視,以及被同性妒忌嫉恨之間,她寧可選擇後者。
雖然寵天戈口口聲聲說自己不願意娶傅錦涼為妻,除了是真的不想和傅家聯姻,也有一些骨子裡的反叛精神在作祟吧。或許,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厭惡這個女人。
有的時候,人們為了喜歡而喜歡,也為了討厭而討厭。
“你……不要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