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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少年笑吟吟上下打量她,滿臉好奇。個頭矮點的少年帶著一副銀邊眼鏡,一臉無奈,似乎對嚇著了白寂偊有些不好意思。
“請問你是白寂偊麼?”好奇少年問道。
白寂偊點點頭:“你們是誰?可有事?”她面無表情,對這種喜歡嚇人的陌生人毫無好感。
好奇少年對靦腆少年得意地飛眼,竟毫不顧白寂偊冷淡神色,也坐在長椅上,笑呵呵道:“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李琮翌,他叫孔諳,是敏行……嗯就是歸海溶衡讓我倆來找你滴。唉呀,別生氣,我不是有意嚇你,哪裡知道一張地圖你也看得那麼認真。”
李琮翌能對歸海溶衡以表字相稱,無疑交情匪淺,只怕身份同樣尊貴。白寂偊沉默了一會,黑眼珠子牢牢盯在李琮翌臉上,直到他有不自在神情了,才輕輕扯開嘴角,淡淡笑了笑,並遞出手:“李琮翌,你好。”他行為雖稍嫌魯莽,但笑容真誠,並無惡意,白寂偊決定饒他一回。
與李琮翌握過手,她又看向孔諳,這少年的鏡片後藏著一雙清澈無邪的美麗眼眸,如天空一般,眼裡有任何情緒都一望而知,比如此時的歉意與握住她手時的淡淡羞澀。這是白寂偊繼夢裡鏡中人瑰麗華美眼眸後,一見便喜歡上的眼睛——簡單清新,寧和溫潤。
孔諳被白寂偊肆無忌憚的眼神看得有些失措,他尤其不明白,為什麼她這般無禮冒失,自己卻一點兒也不惱怒?
“你有一雙好眼睛,為什麼要藏起來?”半響,白寂偊終於移目,並且認真地說道,“孔諳你好。”
“呃……我有點近視。”孔諳吶吶道,“你好,白寂偊,剛才琮翌太冒失了,嚇著了吧?”他的嗓音低沉,還帶著點鼻音,聲音很是暖人。
白寂偊看了看滿面陽光的李琮翌,微笑道:“還好我沒有心臟病。”
李琮翌大笑起來,站起身,把胳膊吊在孔諳肩上道:“敏行說中午要請你吃飯,正好我們也餓了,你不介意我們倆一起去吧?”
白寂偊挑挑眉,果斷搖頭:“如果是孔諳沒問題,你嘛……”她拉長聲音,“回家吃自己的吧。”
李琮翌目瞪口呆,機械般轉動腦袋對準孔諳的耳朵:“忞雋,我被女生拒絕了,還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女生,天哪……”
白寂偊終於笑起來。
歸海溶衡找到三人時,他們已經在一處叫聽浪的亭子裡坐了一個時辰,這亭子外面有處小小的假山,從山頂流下一條銀帶也似的小瀑布,水聲不但不吵鬧,反而有種清幽出塵的味道。
三個人全神貫注地不知道在幹什麼,面對歸海溶衡的李琮翌和孔諳甚至都沒發現他已經來了。歸海溶衡正要走上亭去,猛然聽到李琮翌大聲喊叫起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孔諳也是滿面驚異、又很是佩服的表情。一錯眼,他看見了歸海溶衡,站起身,望過來。
歸海溶衡揚聲笑道:“天璨,什麼事不可能啊?”
他走過去,坐在亭裡石桌的另一方,一瞄白寂偊,她鳳眼連眨,很無辜的對李琮翌說:“天璨,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不如那什麼‘滿堂春’套餐折成錢拿給我吧。”她又笑眯眯轉臉對孔諳,“忞雋我分你一半。”
歸海溶衡一愣,孔諳也就罷了,他是出了名的好人,相熟不相熟的叫表字以示親近,他基本上不會有反感情緒。但李琮翌李天璨,他看上去大大咧咧,有時候甚至熱情得過頭,其實交友極謹慎,輕易不將自己表字告訴他人。若有人不經同意便以表字呼之以套近乎,他是絕對立馬翻臉不認人。永安城裡各大世家與他年齡相近者不少,他的親近好友卻寥寥可數。
難道白寂偊對他們用了意念力量?她是何居心?歸海溶衡不動聲色,微笑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哦,天璨又在賣弄你打結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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