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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周開始騷亂,蘇淮年緊緊閉著眼,聽那老闆不住解釋,似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提出質疑,她不敢大意,用盡全力憋著氣,直到將將要窒息才小口小口呼吸,唯恐被人發現了異狀。她一面裝死一面在心裡哀嚎,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就該向程復討要些靈藥啊,諸如傳說中的龜息丸什麼的……這念頭在她心裡一閃而過,她在心裡哀嘆了一聲,如此不快樂的事,還是隨風消散罷。
混亂中,有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一如他初次發聲,幾乎要將蘇淮年震得靈魂離體:“大家不必爭執,就由我帶這姑娘去醫館吧。”
蘇淮年心一涼,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然而她用餘下的理智權衡再三,所謂眾怒難犯,這男子雖然看起來難對付,但就他一個人……應當比現下的情況好一些……吧?她瞬間說服了自己,隨即整個人騰空而起,輕易被人翻折過來,腰腹處頂著塊硬硬的骨頭,她被人像扛破麻袋一般扛起來,一步一顛,難受至極。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漸漸沒了聲音,她偷偷將眼睜開一條縫,誰料正對上一雙斜斜上挑的眼,那雙眼與她對上,微微眯起來,眼中寒光一閃,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涼涼道:“姑娘醒了?”
蘇淮年這才發現自己是被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扛著,她用眼角的餘光瞄到那大漢走動時來回擺動的粗壯胳膊,在心裡默默哭了一聲,然而再與那玄衣男子對視之時,卻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是程復的近親嗎?”
那男子露出個疑惑的神情,隨即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程復?宋齊國醫仙堂程復?嘖嘖,”他將摺扇在手中敲打了兩下,袖邊銀線在蘇淮年眼前一晃而過,繼續涼涼道:“倒是我小看了你,你竟與那人也認識。薛四,將她帶回府中。”
蘇淮年極小幅度地試探性掙扎了下,那隻鐵壁一般的手立刻緊了緊,幾乎要將她的腰箍斷一般的力道,她咬牙切齒不敢再動,腦中卻糾結上了另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道:“你原本是要帶我去醫館嗎?”
那人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原本是想將你帶去亂葬崗。”
還不如去亂葬崗呢。
蘇淮年安安靜靜趴在薛四背上,淚流滿面。
五十餘人集結于軍營門口,皆稱沒有找到蘇淮年的蹤影。
凌煜面沉如水,他拖著傷病之軀策馬尋了半夜,一無所獲。派出去這麼多人,那丫頭究竟是去了哪裡?
由近及遠傳來陣陣馬蹄聲,眾人抬頭望去,蕭諾同另一個士兵正從兩個方向趕過來。蕭諾下了馬,搖了搖頭,面色很不好看。另一個小兵是徒步出門的,此刻累得氣喘吁吁,待喘勻了一口氣,急急忙忙道:“主、主帥!有人說在凌晨見到一個穿鄢國服飾的女子往朔平鎮的方向去了,一身灰衣,頭髮很長,會不會是蘇姑娘!”
“朔平鎮?”凌煜狠狠皺起了眉頭,那死丫頭走到西野國境內去了?他與蕭諾對望一眼,當下淡道:“蕭諾,你隨我來。”
蕭諾應了,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焦躁,阿年穿著那身衣服進了西野國的城鎮,會很危險吧?
蘇淮年被扛著不知走了多久才被放下,甫一落地,整個人虛軟無力,幸而一旁有個桌子讓她扶著,否則必然要軟倒在地上。
恨恨地摸了摸肚子,這薛四一身皮肉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硬邦邦的,硌得她全身都痛。盯著手下黃梨木的紋路看了半晌,以此木做桌子,非富即貴。她忍了忍,忍過腹部的痠痛,虛弱地抬頭衝玄衣男子笑道:“這位公子,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便叨擾太久,我還是走了。”
剛邁出一步,面前突然橫過一隻粗壯手臂,蘇淮年眼角抽了一下,轉過臉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辜地望向那男子,道:“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男子面上沒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