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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入眾中,遂走至京師,憶女甚苦。數年,落拓歸。過故廟,風景悽然。留宿數日,寂如也。不得己。問廟中道士:“此地故有孤祟否?”道士曰:“客嘗遇之乎?”姚具告之,道士笑曰:“偽狐也。有某儈者,無姓名,挾左道攫人財物。尤善房中術,能致婦人魂魄。好女子見之,輒病臥如喪,久之乃復;往往言自儈所來,蓋非其璞矣。儈又能隱形易貌,甚詭秘。昔嘗居此,今復移去矣。聞儈有女,傳父術,亦用以媚男子,託名於狐。儈雖甚恥之,莫能禁也,客所遇得毋是乎?”
耳食錄二編卷四
奎光
諸生某,銳意進取。歲當賓興,往往夢中躍起,走叫出門外,曰:“中矣中矣!”已又作報喜人索採錢狀,往復爭競。良久,復就床,鼾然睡去。次日憶之,惘惘然如不第者然。
又聞人言,登科則奎光且見。一夜,有偷兒灶火耀窗間。某正擁被冥想,見之,喜曰:“殆奎光耶?果爾,當再見。”偷兒承意復耀之,某大喜,遂熟睡不疑。偷兒盡發其囊篋以去。
燕
豫章某節婦家,歲有雙燕巢其堂。後雌燕獨來,蓋亦孀矣。或謂孤燕不祥,毀巢而逐之。燕旋毀旋茸,終不去。
他日,忽有雙燕者徑來奪其巢。孤燕露處宇下,孑然悲鳴。而是夜雙燕竟為鼠齧以死,孤燕乃復,聞者快之。
節婦既貧,鬻其室他徙。明年孤燕至,訝主人已非,徘徊舊巢,已復去。卒訪得其新居,構壘處焉,去來者十九年。
周厚庵來都下,述於餘。此與姚玉京及衛敬瑜妻事略相類。噫嘻!今孤燕尚無恙耶?可不謂貞且義習?夫鼠,黠而竊者也,乃亦能俠,善乎哉!
葆翠
某生篤學,自少至長無交遊,誦讀之外,亦無他嗜好,泊如也。
讀書城中某寺。其鄰以宅警他徒,有叟挈眷來,稅居之。鄰故有樓,俯臨生書室,久扃鑰。翌日,忽施簾幕,甚華煥。俄有女子自樓出,妙齡殊姿。生見而好之,木立移時。女憑檻他顧,略不垂盼。徐徐搴簾入,徑閡其扉。生徘徊竊嘆:“天下乃有斯人耶!”翹首樓上,冀女且復出。數日杳然。生意必叟眷屬,即往謁叟,欲結比鄰歡、為朱陳計。門者謂主人性介,不願宴見賓客,置刺不為通。生怏怏而返。次日復往,則杜其門焉。由是益悵惘欲絕,日對樓凝望冥想,而誦讀之聲不復作矣。
一日薄暮,微聞樓上步屐聲,戽乃啟,彷彿見紅袖。生喜,注目待之。忽微風颼然,一箭出簾間,生驚閃避,已著地。拾視,蠟鏃耳。少焉,女挾弓矢出見生,似甚怪怒,復射之。生神奪,不復知避,又以蠟鏃無傷也,仰面受之。箭發,中生頰,甚痛楚。拔視箭端,易以繡針矣,流血及頰,女乃大笑趨入內。
生既病創,數日偃臥不能起,終不怨女。念女戲而賣己,殆非無意者。且以投梭故,博傾城一笑,計亦良得,及瘥,則樓上簾幕無見,扃鑰如故矣,悽然喪魄,訝叟伺故遽遷去。偵諸其門,則叟殊未遷。卑辭叩門者,乃知叟蓋山西富人,有二子,外商,室中止老婦,及灶下婢耳。始悟女竟非人也,熾念頓灰。然猶時時憶其美不置,遂感疾,遷延臥榻上。
家人聞之,請醫來問狀,生但瞪目直視,不復作一語。舉室驚悼,謂生且死也。無何,躍然從床起,神色怡然,若並無疾者。家人愈疑駭,環而守之。生辭焉,弗聽三,始相引趨出,伺諸窗間。則聞生語曰:“退矣退矣!卿盍前?”少間,生又曰:“君太惡作劇,乃以人面為鵠耶?”則聞有吃吃笑者。笑已,乃答曰:聊相試耳,君乃不怒。既知為異物,乃復為畏,且念我且病,君良苦矣,而情亦至矣!是以來。”家人聽其語,知其鬼也。急排闥入,共徙生以歸。生悲怛無已,奄然復病,飲之藥弗效。更為召巫。生乃見女來笑曰:“巫焉能驅我,適誘我耳。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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