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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佩劍,往之觀戰。比賽之時,呼喝叫喊,血肪賁張,甚於有拔劍揮舞者!如此不成體統,還說是從孔子習六藝,要恢復上古漢人尚武之風。除了賽馬馬球,還有擊劍、射箭、火槍,如果執刀弄槍的,竟把書本拋在一邊了。聽說,陛下鼓勵人往海外,言道凡是在海外立功,為大漢開疆闢土者,均不吝封爵之賞。最少,在海外發現島嶼領地,先發者可以任意圈佔土地,立下標識,立了多少,多少土地就是他的。陛下如此窮兵黷武,以利誘民,不知道我華夏千載之下積聚的仁德之氣,還能留存多少。”
陳貞慧見這二人越說越憤,唯有朱之瑜默然不語,因向他問道:“魯嶼兄,你怎麼看?”
朱之瑜微微一笑,答道:“弟每常細思,覺得陛下這些舉措,未嘗不是有些道理在。比如法家,雖然失之殘暴嚴苛,到底亦有些可取之處。若是不然,當時諸國的國君,為何多有信者。秦始皇之前,秦國即尚法家學說,直至一統天下,這法家未必就是一無是處。始皇殘暴,不恤民力,非法家之過。況且有百家爭鳴,不以學術罪人,只要有學識之人,足以傲王候,等若上賓。陛下恢復此古制,多些學術流派出來,咱們儒家門徒又有何懼?咱們的學識是對的,則自有信眾,若是錯的,也能有別家指出,豈不更好?”
他見吳應箕等人漲紅了臉,意欲與他爭辯,忙擺手道:“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不勉強諸位仁兄,望諸兄亦不要相強於我。況且,不久後就要與諸兄長別,想再見弟,亦是難事了。”
陳貞慧驚問道:“賢弟要往何處,竟是長別?”
“弟聽說在呂宋和爪哇島左近,島嶼眾多,或是土人模行,或是無人居住。雖然有前明太子殿下與諸多屬臣宗室發配,到底是人口太少。今陛下有命,凡在海外開闢新土者,可以賞賜給土地。弟與各位年兄不同,家境甚差,人稱是破落戶子弟。雖然讀書小成,奈何朝廷改弦更張,不再純以讀書取士。況且,就憑著俸祿,也很難富貴如昔。小弟雖不在乎,家中尚有父母妻兒,是以要帶些族人,往海外去試試運氣。”
陳貞慧等人先是詫異,繼而默然不語。以他們才子身份,平日裡語不言利,此時朱之瑜堂而皇之的將這些謀奪利潤的話**裸說將出來,以彼此交情,又不能斷然斥責,是以只得以沉默以對。
候方域父親是明朝尚書,家中良田萬畝,僕從過百,委實難以理解朱之瑜的想法。現下雖不好做聲,卻忍不住在心裡想道:“語不及義,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讓阿堵物燻臭了良心,真是可惜。”
陳貞慧亦耐不住,向朱之瑜勸道:“且不說海上風浪危險,出海者十不歸一,就是那海外的諸島,蠻人橫行,毒蟲遍地,吾弟又何苦如此。”
朱之瑜知道這些人心中如何想法,因笑道:“大丈夫當佩三尺劍,橫行天下!區區蠻夷毒蟲,有何可怕?君不聞昔有投筆從戎之事乎?”
他話已說到此處,旁人自然不能勸解。眾人正自沒奈何,卻遠遠見了不遠處山門外來了一隊禁衛班直,執刀持戟直奔眾人站立處而來。
陳貞慧見的多了,到也沒覺得如何。吳應箕等人卻立時臉上變色,禁不住向陳貞慧問道:“這隊兵定是來尋你的,難道陛下有旨意下來?”
“諸位年兄不必慌張,陛下這陣子,到沒把咱們幾個冥頑不化之人給忘了,隔幾天便會派人來詢問一番。我只答難改初衷,他們自然就會回去覆命。”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笑道:“估計是哪位老世叔從中斡旋,我料想陛下哪有精神管我們這些微末小吏,他只要把章程交待下來就是,哪能如此關切。”
他並不知道,其實不但是南京城內,就是全國各地,因不肯同意分封,或是反對恢復百家,降黜儒學獨尊地位的朝官或是地方官,一律如南京城內一體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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