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5 頁)
幾個小時?幾天?還是十幾天?
我依舊被捆綁著,手腕腳踝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掙扎了。
渾濁的眼球讓我看不清我到底在哪裡,只是聽見阿龍的聲音,然後是木板門被踢垮的聲音。
我的手和腿沒了束縛,終於可以蜷縮在一起,就這樣坐著,一直坐著,坐到一切都不復存在
我的眼睛開始變的不好了,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的,有時候看到的就像是石灰漿一樣攪動的場面,就算是阿龍站在我面前,只要不說話,我就沒辦法分辨出來。
阿龍說給我戴上了特製的隱形眼睛,醫生說這樣子的情況也不知道會維持多久,現在先這樣戴著,看東西是沒多大問題了。
我對他說:“我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只記得我好像是暈了過去。”
他抱著我說:“你只是暈倒了,太操勞了,視力下降了而已,沒多大的事兒。”
其實,發生什麼,沒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只是當時我真的忘了,不記得了。
記憶裡一些殘破的畫面每日都折磨著我脆弱的神經,我會整日整日地失眠,我會分不清白晝黑夜,只是腦子裡充盈著叫喊聲、哭泣聲、詛咒聲。
我開始害怕,害怕一切一切都是真的,統統都不是阿龍說的那樣,我不是在做惡夢而已,當一切被無情地捅破了之後,我就像是汙水一樣,被所有人唾棄,看不起。
我,無法面對,自欺欺人的日子也許更好一些。
我選擇這樣的日子,很好的在努力生活著,在蘇幽芷面前我還是秦示兒,在知道王琳兒的身份的時候,我還是秦示兒。
可是我還是去了醫院,我的身體不舒服了,很不舒服。
我忘了一件事,從醫的哥哥們和父親怎麼可能連我進了醫院都不知道呢?
我從沒有像這時候那麼後悔我沒有學醫,如果我學醫的話,我就不會遇見這麼多事,至少到了這步田地,也知道自己是什麼病,而不是由自己的哥哥告訴我,告訴全家人。
“啪”
父親打了我一巴掌,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打我,我一直以為父親在哥哥們小時候調皮的時候打他們,用的力道是有分寸的,不會打多重,而我自己嚐到了滋味,嚐到了嘴角的甜腥味,原來父親下手這麼重,我痛的眼淚一直落,甚至哭出了聲,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氣道都竄了氣。
從小就很護著我的大哥連忙了拉住了父親,二哥想要趁機扶我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無法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反而感覺我的氣息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沒規律,他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開始有些著急了,連忙輕輕拍著我的背,指引我調節吸氣吐氣的節奏,順氣呼吸,反覆緩了幾次,我才沒那麼難受,胸口也不再像是被石頭壓著一樣難受了,我再次睜開眼睛,我慌了,亂了,不由分說地拉住二哥的手說:“哥,二哥,幫我找找,我的隱形眼鏡不見了,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我也不管他到底幫不幫我找,我自己開始在地上摸了起來,我在我跌倒的附近四處摸。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要當瞎子,我不要什麼都看不清,我不要,我不要一輩子都這樣下去,我不要
他們應該在那一刻就知道了,我幾乎看不見了。
有人握住我的手,我一把甩開,我幾乎到了瘋狂:“放開我,我要找到眼鏡,眼鏡”
那人捏住了我的雙肩,那是我的父親啊,他對我大吼大叫地說:“找到又怎樣,找到了你的病就治的好嗎?你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嗎?那是艾滋,艾滋,你知道嗎?”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要聽,不要聽,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爸爸,三妹現在是感冒就遲遲不好